伴随着针对于奥西里斯灵能种的灭绝战争,以人类帝国的完全胜利而结束,极限战士与破晓者在银河南部边疆的诸多军事行动,也最终告一段落。
这场战争终究也没有掀起更多的波澜:除了对于基利曼和他的子嗣来说,奥西里斯的族灭具有着更多的复仇快意之外,这个种族其实并没有更多的特出之处,它并不值得帝国去特意记住它的名字。
对于现在的人类帝国来说,它的每时每刻,都在银河系的不同星系之中,消灭着成千上万个诸如此类的异形种族,无论它们到底有没有伤害人类的能力与过去,仅仅是它们的存在,就足以令人类之主的大军无情地降下毁灭的福音。
也许奥西里斯的确是一个强大的种族,也许在未来,它们的确有可能用自己的力量与无情,在银河中留下浓墨重彩的一笔,但是这些对于现在的帝国和泰拉来说,毫无意义,在人类之主那不知疲倦的毁灭军势面前,灵能种们和银河中无数的文明没有任何区别,它们注定将被帝皇的战争机器所摧毁,它们注定会用自己的骸骨与死亡,来奠基属于人类文明的伟大复兴。
即使不是极限战士和破晓者这两个军团,也会有其他的远征舰队来摧毁这个种族:因为在帝皇对于未来的幻梦中,当然没有这些可憎异类的位置,它们唯一的价值就是化作一摊干涸的血泥,让帝皇的仆从得以脚踏其上,高歌着自己伟大主君的万世英名。
人类之主盘踞在祂那永恒的辉煌王座之上,用祂灵魂之中那无穷无尽的恶念与超凡脱俗的力量,不断地罗织着颠覆银河中一切文明的可怕图谋,祂是所有文明心中执妄与恐惧的具现,因为那王座之上的戮意是如此的沸腾与厚重,足以吞噬掉所有的希望与梦想,怒火与纷争,爱意和恨心,直到一切的一切都臣服于那幽深皇宫之间,所不断回荡的、单调的宏图大业之声。
而在此之前,人类帝国这台吞噬着一切的战争机器,绝对不会停止它的脚步,一道又一道冷血无情的命令会不断从神圣泰拉的高洁殿堂中发出,督促帝皇麾下那无悲无喜的大军继续前进,直到人类能够摧毁银河之中的一切。
……
又或者吞噬它们。
在银白色的王座上,阿瓦隆的女皇轻声低语着。
当她看破这一点的时候,蜘蛛女皇不由得洋洋得意了起来,同样还感到了一种奇异的心思:按照现实情况来说,她这算是自己在纵容与照顾自己么?
“他们在汇报中,并没有提及这一点,大人。”
打开你的密涅瓦阵列,我的室女座,帮我搜索一下我的军团内务部最近的汇报,我需要其中的几卷,我对它们有印象。
那里散发着灵能的气息。
“您不舒服么,大人?”
摩根安静了一会儿,她似乎在拄着脸思考,禁闭的眼眸之上是细致紧密的睫毛,将其所有的心思通通遮掩,任何人都无法看到:连室女座都看不到。
从根本上来说,蜘蛛女皇根本就没有陷入真正的宁静之中,否则她也不需要定期拜访那位被她金屋藏娇的科摩罗女王了:不过话又说回来,那位竞技场女王在被一点点凌迟掉灵魂时,所泄露出来的轻微呻吟,又的确是一场足以让人沉醉其中的美妙乐章,吸引得第二军团之主偶尔会多停留一会儿。
“那您心中的那些……存在,不会进行干预么?”
室女座的疑问是诚恳的,而摩根在闻言之后,从她嘴角所勾起的一抹微笑,则是苦涩的。
算了,不想了,反正她的室女座这么好用,有那个时间,还不如去想想别的事情。
卢瑟的手术,我回到阿瓦隆就会立刻开始,至于原铸……
既然都是加强,那肯定是要加强到更好:而且我其实还有不少新的点子,没有加进去,海德里希甚至是帝皇的一些想法在我看来实在是太过于吓人了,我可不想真的驱使一群血肉机器。
那些神一样的存在在我的心灵中陷入了安稳,祂们不再用最可怕的痛苦折磨着我:所以你才看到了我如今这幅轻松的模样,而我自己偶尔也会沉溺其中,自欺欺人地认为自己可以安乐下去。
“您在大约十四个泰拉标准月之前派遣了这支队伍,前往帝国尚未建立彻底统治的朦胧星域西部,寻找那些传说中的上古遗物:该小队的部分成员在三十二个泰拉标准日之前返回,您亲自接见了他们。”
不,我的阿尼亚。
到了这个时候,她的侍女便又会成为她无话不说的助手,当室女座打开了自己的密涅瓦阵列,将基因原体贮存在她这里的待思考议程依次排序的时候,摩根的思维甚至能够以最高的速度来运转。
尽管你们是我的造物,尽管你们实际上就是另一个并不我完整的我,但我果然还是不能指望,你们能够和我完全的感同身受。
祂们不会的。
等级最高的议程是哪个?
硬币,一种看不见的亚空间硬币,没有价格,也没有标识,但又的确具有着,足以让亚空间的那些生灵为之疯狂的价值。
在某种意义上,摩根其实向着她的室女座说谎了:得益于这位星辰侍女一号机从一开始就不是针对于亚空间的类型,基因原体的小小亲信也没有识破她的谎言。
她的瞳孔中闪烁着冰冷。
室女座推着她的餐车,在发现自己的造物主似乎正沉溺于小憩之后,她歪了歪脑袋,便端起了餐车上的一盘水果,里面摆满了最新鲜的苹果梨和绿葡萄。
我的那位血亲兄弟,的确给我造成了不小的困扰:但那一切都注定会是过去式了,我已经想明白我该怎么对付他了,这是一个并不复杂的办法,即使失败了,也不会有更多的损失。
“您要的葡萄,大人。”
不过对于摩根来说,这终究是一种值得容忍的改善:原本三尊神灵的角力就宛如三柄利刃在不断的切割着她的灵魂,然后抢夺着各自所占据的那一堆,这样的宏大征伐下的每一击,都足以给蜘蛛女皇带来骇人的痛苦。
她轻车熟路,看起来已经不是第一次这么干了。
当然,这一改变似乎也蕴含着一些意料之外的情况:就比如说随着时间的延续,室女座对于她的造物主的依赖也在与日俱增,虽然她在重获生命的那一刻,就已经把基因原体视做了银河间唯一需要关注的事情,但是显然,她最近对于基因原体的关注力度正在攀升。
我知道,我毫不怀疑我的父亲在这方面的冷酷,在他心中,我肯定是没有那个所谓的网道来得重要的,我甚至怀疑:如果能够得到那个所谓的网道,他会不会毫不犹豫地牺牲所有的基因原体。
而现在,三柄利刃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铺天盖地的虫豸,不断地用锋利的触爪划伤她的土地,用纷争的口器在她的心灵中造成扰乱人心的震荡:这样的伤害虽然同样让人心烦,但是比起基因原体那可怕的体量,这些毫无自我意识可言的亚空间余波又实在是太过于渺小了,即使它们的数量铺天盖地,也不足以对摩根造成更多的困扰。
是的,因为我知道这种作为礼物的宁静时光,是因为什么而存在的,是谁所赠予的,而到时候它又会在何时,因为什么样的原因再被收回去:正是因为清楚了这些重要的元素,我现在才敢放心大胆地享受这种宁静。
“……我有个疑问,大人。”
下一个话题,阿尼亚。
“多久?”
反倒是这些亚空间神器,比如说那个就潜藏在我疆土之中的图楚尔查引擎,如果我能以任务的名义稍微把握它们一段时间的话,那么对我来说的隐藏好处,可是难以想象的丰厚。
……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