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万里路,若是这样走下来,那大师兄也是真的辛苦。
崔向礼拎着个鸟笼子从后院过来,看了一眼后,从鼻子里挤出来个哼。
江秋色抱拳打招呼,崔向礼也不回应,拎着鸟笼子走了。
到了中午吃饭的时候,崔家武馆的人端着饭碗蹲在那看热闹,他们碗里油菜有肉,一个个的兴高采烈,好像他们就该多得意似的。
江秋色找地方洗了手,出去买回来不少馒头和咸菜。
和那些工匠们坐在地上吃饭,时不时闲聊几句,只是馒头咸菜,他们吃的竟是很满足。
这一幕,就更让崔家武馆的人笑话,一个个的别提多得意了。
这些工匠手脚麻利,不拖泥带水,干活实实在在,没有人耍心眼。
只一天时间,坍塌的前堂就被清理出来,接下来就是重新垒造。
江秋色一身尘土的进门,问能不能借武馆里的水,毕竟盖房子离不开和泥。
崔向礼不喜,又嫌弃江秋色这一身的脏污,不愿搭理他。
便让一个弟子带他去看水井位置,还懊恼于江秋色走过的地方留下了泥巴脚印。
崔家武馆的弟子带着江秋色看过后,就催着江秋色赶紧走,江秋色往四周看了看,感慨道果然是大户人家。
这让崔家武馆的弟子更加瞧不起他,用轻蔑的眼神瞟了瞟这土包子。
与此同时,城东,贫民聚居之地。
总捕唐久用手帕捂着口鼻,蹲在水渠边上,看着手下人打捞尸体。
这贫民窟里经常出命案,对唐久来说稀松平常,可一次死六七个人这种事还真不多见。
“黑吃黑吧。”
副捕头邢朝云自言自语了一声。
这是一个从云州下边县城提拔上来的人,哪怕是副捕头身份,其实捕快们也瞧不起他。
可唐久对他却很客气,因为唐久明白,一个从县城调上来的人,背后必然有关系。
“可能吧。”
唐久起身走到一具打捞上来的尸体旁边,低头看了看,那尸体脖子上的血洞触目惊心。
邢朝云说:“像是弩打出来的。”
唐久撇嘴:“这种地方怎么可能有弩,最多是铁条捅出来的,不过下手是真他妈又黑又狠。”
邢朝云蹲下来,直接上手扒开伤口看:“大人慧眼,没有多余的切口,只是圆洞,所以不是弩箭。”
“老邢。”
唐久道:“你亲自跑一趟,请州兵那边夜里多派人巡逻吧。”
邢朝云应了一声:“属下这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