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娇阳抬头去看梧桐树上稀稀拉拉的几片叶子,语气极其平淡,好似在说什么无聊的八卦一般道,「河玉城被南夷所破,兴城亦被云百楼夺了,
离郡大军不日兵临益城,永昌孟氏九百载基业,无力回天了。」
孟啸天猛地站起身来,「咔嚓」声中,他的右手硬生生将一截把手从椅子上拽了下来,死死握在手中,「你说......什么?!!!」
孟娇阳人生中第一次如此平静的与怒火中烧的孟啸天对视,他淡淡一笑,「你已经听到了,我说,永昌孟氏,完了。」
孟啸天瞪着眼睛,喘着粗气,继而将手中的烂木头丢到一旁去,他思索片刻恨声道,「孟氏手中尚有益城和照水城两座大城,千万百姓,我
们可以将这两座城实行军事管制,杀光一切别有用心者,孤注一掷,驱逐离军!」他手臂用力一挥,而后看向孟娇阳,「你......怕了?!」
孟娇阳平静的注视着他,一言不发。
孟啸天哈哈大笑,继而恶狠狠的看向孟娇阳,伸手指着他怒骂出声,「你这个废物,孟氏的废物!你若不敢,我去!!我孟啸天何曾会怕那洛家小儿,还有南夷鼠辈,纵是丢了河玉城又如何?!只要他们在益城和照水城铩羽而归,不一样要退到十万大山里面去?!」
孟娇阳没有回应,一直等到孟啸天将话全部说完,才淡淡的说了一句,「你去不了。」
孟啸天一滞,双眼微眯看向孟娇阳,将他上上下下的打量了一遍,这才像是重新认识了眼前这个人一般,有些狐疑的道,「你生了什么心思?你生了......什么心思?!」他打量着孟娇阳,良久,才像是忽的想到了什么一般面色大变,他伸手指着他,微微颤抖,「你......你......」
孟娇阳点了点头,「我应该恭喜你,你终究不是永昌孟氏九百载里最后的一个太守,哪怕永昌的根基是被你亲手掘断的,你也终究不会承担那个最大的骂名,」他看向神情阴鸷的孟啸天,这一次轮到他的眼神有些冰寒决绝之色,「我是那个活着名声败坏受人耻笑,死后愧对列祖列宗的末代太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