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央宫南门,朱雀门外,赵炯身著一身崭新的黑色丧服,不时地眺望着朱红色的宫城大门。
“今上昨夜的行为有些诡异,这不像是要提前登基即位啊……
“按理说,在大行皇帝丧期,尤其是初丧之时,不应该妄动刀兵啊,自古以来这便被视为不吉……
“我原本以为,可以以此保得一命,至于今上如何做,那就与我无关了,但是今上好像特别急切,一刻都等不及的样子……这不正常,即便在寻常时候,也不该如此武断,如此仓促地决定此等大事,更何况如今还在大行皇帝初丧之时……
“之前入宫之时,明明大行皇帝遗圣就安放在乾安殿的前殿中,却只有一名史官与礼官在场,那些卫氏皇室宗亲一个不在,朝中大臣也一个不在……
“他们怎么敢不在的,他们怎么敢不为大行皇帝遗圣守灵呢?而且听宫门禁卫说,那些卫氏皇室宗亲和朝中大臣并未出宫,那就奇怪了,他们哪里去了呢?……
“要么,他们因为触怒今上,而被今上全部关押起来了……要么,他们都……”
赵炯自言自语地说着,说到最后,他心中暮然一惊,顿时一个激灵,然后他发觉他浑身在不自觉地微微颤抖。
他也不知道他在恐惧什么,但他知道,他好像发觉了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今上的秘密。
…………
《晟纪·起太子本纪》:弘殷元年正月初二,凌晨,赵氏子炯于宫南门请见上,上已息,炯遂自候之。上知后,感其忠,乃杖三十三,炯大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