搜寻半晌,五人发现所有客房内尽皆熄灯,根本分辨不出哪间客房住得是何人。
五人共聚,商议过后,青年男子率先走至一间客房门外,手持铁剑,将剑伸入两扇门的门缝内,拨动门内的门栓,两外二人则持剑在手,伫立在青年男子两侧。
片刻,随着青年男子持剑拨动,客房内的门栓缓缓向一边移动,半晌过后,门内的门栓终于被青年男子拨到一边,青年男子便轻推房门,步履轻盈地步入房内,他身后的两名持剑男子接踵而至。
另外二人也是有样学样,走至与此相邻的另一间客房门外,持剑伸入门缝,轻轻拨动门内的门栓,半晌后,二人也进入房内。
青年男子走至房内床榻处,见一名与他年纪相仿的青年男子安睡榻上,他便手持铁剑,架在榻上男子的脖颈处,手中微微用力,榻上男子脖颈间立时便溢出丝丝血迹。
“卫羽,你是不是有些得寸进尺了?居然敢锁吾喉?你这卑贱护卫,狗东西,拿开你的狗爪子!”安睡榻上的青年男子正是赵不够,此刻的他入梦正酣,梦中的他与卫羽大战数百回合不分胜负,却被卫羽使诈,喊了一声“公子”,便将他的精力分散,他发现今上根本不在他身后,回过头却一着不慎,已被卫羽锁住咽喉,他顿时愤怒不已,破口大骂。
床榻边的青年男子闻听赵不够骂他,顿时眉头微皱,此人是在说梦话,还是没有睡着,将他当作了他人?
于是,他手上又微微用力一分,口中呵斥道:“狗东西,你骂谁呢?”
“骂得就是你这个狗东西,速速将你的狗爪子给吾拿开!”赵不够一声怒斥,丝毫不惧青年男子手中铁剑。
“哟呵,胆子不小啊,狗东西!”青年男子闻言,一手持剑架在赵不够脖颈上,抬起另一只手,狠狠一巴掌扇在赵不够脸颊上。
赵不够在梦中被卫羽锁住了咽喉,又被卫羽狠狠地扇了一巴掌,他怒极而笑,口中恨恨道:“很好,你这卑微护卫,狗东西,学了一招半式便敢与吾叫嚣,当真是龙游浅水遭虾戏,虎落平阳被犬欺,很好!吾记住了!”
床榻边的青年男子闻听,赵不够居然还敢口出狂言,顿时怒从心头起,又狠狠地扇了赵不够几个巴掌,扇得赵不够嘴角溢血,却见赵不够仍是咬牙切齿。
赵不够此刻心中愤怒至极,卫羽锁住他咽喉,令他动弹不得,竟还敢扇他耳光,于是愤恨道:“狗东西,吾会记住今日之辱,他日定会百会奉还!青山不改,绿水长流,今日胜负未分,咱们改日公平再战!”言罢,他便施了个替身之术,与替身移形换位,而后便化作一道流光破空远遁离去。
“还骂?你可真他阿母的狂啊!还改日,哥哥我今日便要你狗命!”床榻边的青年男子抬手又是几巴掌,扇得赵不够此刻头脑昏沉,即便他已睁开双眼,却还分不清梦与醒,更看不清扇他之人身影。
赵不够昨夜一夜未眠,今夜方入睡不久便又被打醒,好半晌,他方缓过神来,此刻他睁着困倦之极的眼眸,抬眼看着站在床榻边的青年男子,顿时浑身一个激灵,他此刻已经明白过来,方才在梦中扇他耳光之人,便是眼前的青年男子,而锁住他咽喉的,也不是卫羽的手,而是眼前此人手中的剑。
赵不够顿时心生绝望,他还有卫羽那一掌的大仇未报,怎能此刻身死道消,中道崩殂,于是他展颜牵强一笑,开口问道:“敢问英雄此来所为何事?可有需要鄙人帮忙之处?”
床榻边的青年男子见赵不够醒来,却完全换了一张嘴脸,他心中暗自鄙夷,口中沉声说道:“方才老弟骂得很是尽兴啊,哥哥我都不忍心打断你。”
“可你还是打断了,还给我打醒了……”赵不够口中小声嘟囔道,见青年男子眉头微皱,他立时改口说道:“敢问英雄此来有何事?鄙人不才,愿为英雄略尽绵薄之力!”
“金银玉石,丝绸华锦,来者不拒,你懂吗?”青年男子质问道。
赵不够不住地点头,连忙说道:“懂,太懂了,没有人比鄙人更懂。我等此行四人,金银财帛之物,尽在此间客房左手边第二间客房中,英雄若有所需,尽管去拿。那房间中住的乃是鄙人随行家奴,英雄只管与他说,是鄙人之命,他便会将金银财帛尽数交予英雄!”
“老弟之言可属实?没有诓骗哥哥我吧?”青年男子心中暗喜,面色却是阴沉如水,口中沉声问道。
赵不够连忙摇头,却牵动架在脖颈上的铁剑,又溢出几滴血迹,他感觉冰凉的铁剑锋刃处,有温热之物流出,顿时吓得不敢再动,他颤抖着声音,乞求道:“英雄饶命,鄙人所言句句属实,若有虚言,当为英雄所斩头颅……”
青年男子闻言,这才微微点头,正在犹豫要不要将榻上此人灭口,以绝后患,却听见隔壁客房传出凄厉惨嚎的声音,他顿时眉头紧皱,看着赵不够,开口问道:“隔壁房间住的是何人?”
赵不够此刻心中挣扎之极,他若说实话,很有可能会害了今上,即便今上无碍,但若是害了小公主,今上也定然不会饶过自己,他若不说实话,那很有可能此刻就会害了自己。
挣扎犹豫良久,他神色故作镇定,缓缓说道:“英雄,隔壁房间住的乃是鄙人家中孩子,孩童身上哪来的金银财帛?英雄若是不信,亲自去看看便知,但此刻隔壁房间已传出动静,若是被鄙人家奴听见,恐会节外生枝……”
青年男子闻听赵不够此言,心中思虑一番,便转头看向身后二人,吩咐道:“二弟,三弟,你二人在此处看管他,莫要教他出声叫喊,为兄去那家奴房间取些金银之物。”
青年男子身后二人闻言,重重地点点头,一人说道:“兄长尽管去,此处交予我兄弟二人,兄长大可放心!”
另一人也说道:“兄长大可放心,此处有我兄弟二人,可保无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