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道珠的脸色,一点点变得难看。
她紧紧抱着《女诫》,细白指尖无意识地收紧,血液凝聚,涂着丹蔻的指尖泛出更深的红。
萧衡目光下移。
少女的唇瓣饱满嫣红,恰似牡丹花瓣,诱着人去采撷。
他玩味:“你生得美貌,可你的资本如果仅仅是这份美貌,那么,就只配做个高门玩物。”
高门玩物……
裴道珠的脸颊红如滴血。
她羞愤地仰起头,眼前的郎君皮囊俊美昳丽,偏偏说出的话却犹如利刃剖心残酷至极。
她委屈:“对你而言,我也只配做个玩物吗?”
萧衡弯唇:“佛家有言:‘若装饰女人,如画瓮盛粪,但观诸外相,谁知里不净’。女人不过红粉骷髅过眼云烟,所以对我而言,裴娘子,连玩物都不是。”
如画瓮盛粪……
红粉骷髅过眼云烟……
被如此羞辱,裴道珠气得眼眶红红:“你,你以后干脆别成亲了!”
她推开他跑出了书房。
书房正对着花木葱茏的园林。
裴道珠站在廊庑下,独自垂泪。
她不过是想与他重修旧好,他便是不肯,又何至于如此羞辱她?
都说萧家九郎容止一绝雅量非常,可她今日看来,他分明就是个睚眦必报尖酸刻薄仗势欺人的小气鬼!
圆脸侍女抱着一株花款款而来。
她恭声:“裴娘子,这是郞主的金花茶,以后劳烦您照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