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她这个岁数的老太太,清白丢了不是那么太打紧,她没有那么大的血性去状告强迫之人,可银钱丢了能呕死会要命。
满桌子没脱衣裳,人的思维总是喜爱往衣服里藏。
她进了净房后就把裤子脱掉。这趟出门为防到家进入十月末,没啥多余衣裳可带就穿了一个加棉裤,毕竟热点不怕,冷了咋办。
夹棉自然不是棉花裤,而是柳絮,外面再搭个深蓝色的老布襦裙。
满桌子把裤裆那里的柳絮掏出来,用随身携带针线稍加缝合,这两块碎银就缝了进去。
她希望到家见到老姐时,她的走路姿势能像尿急似的,那才能说明钱挣不少。
满桌子离开青楼后本打算买几个干粮随身揣着,她已经一整天没进食,可想到卖饭食的要绕两条街,多走路就代表多风险,一咬牙又不是没饿过几日,忍着肚饥没敢耽误行程背起筐直奔城门方向。亏着她在净房里喝了不少水。
一路过来,满桌子还频频回头绕一绕预先探好的小道,行迹稍显鬼鬼祟祟,她怕知根知底的青楼管事是龌龊人,会派人抢她货或是钱。毕竟这可是知根知底的,抢货就等于抢钱。
好在没有,满桌子感激。
可见在她心里,鞭打嘲讽被骂几句祖宗八代这都不算啥,只要青楼管事真能做到正当的一手交钱一手交货,正经做买卖,别不花钱直接抢,她就觉得那是正直人啦。
满桌子正要过道,突然顿足。
虽然那车帘撩起来就放下,但她绝对没看错,刚刚过去那辆车里坐的是王家沟的王里正?
他怎么会在这里,没听说这个县里有亲属。奇怪的是还坐在马车里,又不是举人他配坐马车吗?家里都发大水了,还满哪騒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