牢房被分作两部分,外侧一应家什俱全,宽敞亮堂。
正对着大门,绕过屏风,则被一面透明的墙壁隔断,背后是一间独立屋室,虽然只有两丈见方,但同样应有尽有,什么也不缺。
站在屏风前,墙后一览无余。
圆脸方颌、粗眉厚唇的郑常兴正靠坐在榻上,手上拿着一卷不知名书册,虽然精气神尚可,但却明显要比三年憔悴。
也难怪,被关押在此,必然无法修炼,纵是有一身金丹修为,三年间不曾行气走脉,体内真元也早该枯竭,能够维持在金丹修为都是不差了。
再者,终日囚禁,接受宸虚派的研究破禁,只怕有再好的心理素质,人也难免憔悴心累。
换做李澈自己,只怕也很难坚持。
这么一想,他又不禁回忆起谢子濯昨日的话——颜真人究竟要考验他什么?到底是不是因为自己的身份被识破,或者引起了怀疑的由故,才引以致此。
思索间,谢子濯带着李澈来到了一旁的坐榻上,指着一个垂手的十二、三岁模样少年,介绍道:“谢全,我族中世代的仆役,郑常兴的生活起居,目前都是他在照顾。”
谢全躬身,先问候过谢子濯,再才对李澈见礼,恭恭敬敬唤了一声:“李公子。”
谢子濯解释道:“谢全虽有筑基修为,算是我的私仆,并非宸虚派弟子,便不与你师兄弟相称了。”
李澈恍然。
虽然谢子濯这般介绍,但谢全明显是谢子濯的亲信,还这般客气,李澈怎么也不会托大,拱手道:“今后得有劳谢兄了。”
谢全哪敢与他称兄道弟,急忙摆手,侧身躲过了李澈拱手,劝道:“李公子不须这般称我,唤一声谢全全名即可。”
李澈也不扭捏,再朝他一拱手,“好!”
谢全这才露出笑容,对谢子濯道:“老爷,今日喝什么?”
谢子濯摇头道:“老样子清茶就好,不过你晚些烘泡,几位该还要过会儿才到。”
谢全领命,退到了一边。
房间内静默下来,李澈不自觉就看向透明隔间内,见到郑常兴丝毫不为所动,这才明白过来,自外而内应是洞若观火般清楚,由内而外看,却是受有阻隔,不可窥视。
李澈开始思考自己能做什么。
谢子濯看他眉头轻皱的模样,只道他还在担心昨天所疑惑的“考验”之说,难得劝慰道:“不需紧张,与你只有好处。”
李澈回神,反映了过来,心下苦笑,好奇什么好处,面上道:“好!”
枯坐一阵,大约辰时将过,谢子濯遽然睁眼,起身道:“来了。”
李澈紧忙跟着起身。
房门被推开,五个高矮胖瘦各不相一的人走了进来。
“钟真人!”谢子濯对着为首一个身环玄白二色的道人拱手见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