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说,就这么会儿,叶员外把这辈子该掉的泪都流尽了。
当端着热呼呼的碗喂小儿子喝粥时,他都有种已经幻如隔世般的感觉。
老祈家人也都捧着粥在喝,看着那可怜的父子俩,个个心里都唏嘘着。
半个月前看着他们,那还是护卫一堆,他们都不太敢打眼去看的富贵人家,这会子一瞅,他们这一路苦归苦,可好歹人都还在。
叶小公子有个顶好听的名字,叫叶伯轩,光听名字就是能成大器的人,不像他们这一群的狗娃啊蛋仔的。
可现在会成大器的叶伯轩,却喝一口粥他爹就得给擦一次嘴,否则一准滩得衣领到处都是。
“唉。”田老太不忍再看。
都有儿有女的人,要她和叶员外换一换,都不知道能不能撑得住。
因为心中的不忍,田老太又特意烧了一大锅的水,让他们父子俩都好好洗洗。
一天时间光走路指定脏不成他们现在这样,俩人身上又是泥渍又是血渍,还满头都粘着乱七八糟的东西。
问了才知道,父子俩先是仅凭着双手硬抠出两坑埋了妻儿,后叶伯轩又四处乱窜,叶员外到处追人,所以,,,
叶三妮搂着闺女都不赖撒手,这回谁叫都没用,梗着脖子凶祈康安:
“早上那一家都还一块呢,只悄摸一眨眼,天人永隔。我越想越后怕,我这不有病嘛,天天跟我闺女离老远。”
祈康安想说:你可不就是有病了,你闺女那是寻常人,你这都寻思个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