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到底是怎样来定义生或死呢?
是说世界。
倘若有两个房间,左边是生,右边是死。原本你身处左边,那里有你的一切。
某天,你死了。
你到了右边的房间,你和左边的房间隔着一道墙,无论你发出任何声音做任何事隔壁都无从知晓。
你认为你死了,是因为是在左边房间所拥有的一切都失去了。
然而某天,在左边房间你所拥有的东西全数转移到右边。
你又重新拥有了一切。
那现在,又该如何定义到底哪个房间才是生,哪个房间才是死呢?
这大抵是弥足可笑的问题。
然而我却在认真思考,并得出了扭曲的结果。
我打算···
在这里,重新活下去。我背弃了我的初衷,我又许下了新的愿望。
消毒水的味道并不好闻。
上次在医院醒来,苏曜独自对着墙发呆。
什么都记不起。
内心空空的。
如果要确切去形容,便是坐在床上觉得不自在,看向窗外觉得陌生,听到人说话感觉惶恐···
面对未知的恐惧让他连离开床都做不到,只能静静地坐在床上发呆。越来越焦躁,甚至要那时候再持续下去,肯定总会在某一刻发疯。
无法接受。
无法理解。
亦如这次,也是独自在夜里醒来。
不过和那回相比,床边上多出另一个人的影子,坐在塑料凳子上,趴在右侧的被子边上,蜷缩着。
“···”
苏曜还是有些难受,但相比失去意识那一刻感受的完全是毛毛雨。
伸手轻轻地去触摸她的发丝,脸颊松松软软的,眼睫毛微微抖动。非常可爱。
“···学长?”
或许是睡的很浅,只是这样很轻动作把手指搭在她的脸颊上,她就醒了。
“我还以为你是幽灵。”
苏曜收回手,微微地笑了。
“呜···”
“对不起···”
“···”
那是比自己柔弱的多的躯体,像是扑过来般将自己紧紧抱住。又在低低的哭泣。
在确实察觉到有这样的存在,就真实存在于此,心中的空隙又重新被暖洋洋的事物所填满。
那是可以做假的言语所媲美不了的,下意识的举动。
“不打算再坚持分手了吗?”
惯性像调侃说出这句略有反击意味的苏曜总觉得有种微妙的感触。
好像对谁总是会这样说?
难道说自己以前对乔倾的相处方式是这样吗?
总觉得好像要记起什么,但要具体去抓住哪个碎片,却什么也没能忆起。
“学长···”
但抬起脸,泪汪汪的样子打断了苏曜的思绪。
“我这样的人,学长还会···愿意要吗?”
非常无聊的问题。
“与其让别人来接手,让别人耽误你,我还是觉得我来亲自耽误比较好。”
“?”
又有微妙的感觉。
是在哪里说过?
“这句话我以前是不是对你说——”
来不及思考的时候,嘴唇被同样柔软的东西堵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