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长宁猜测,这可能和他的功法有关。
苗星看向姬危年,见他微不可查地点了下下颔,方才道“那好,那我就不带你进去了,你们同辈之前话题应该更多。我送我兄长离开归元宗。”
“好好保重。”
老苗最后道。
傅长宁对他的最后一眼印象,是他换上一身蓑衣,戴上斗笠,收拾包袱离开藏书阁。
小老头佝偻着腰,在细雨朦胧中前行,毫不停留。
很快,化作山脚下一个黑点。
再后来,连黑点也不剩了。
她回头“走吧。”
姬危年点头。
苗星长老走前的意思似乎是要她带一带他,傅长宁有些不能理解,但还是道“你要做什么”
姬危年声线清远。
“还书,和借书。”
傅长宁更不理解了,她迟疑道“嗯是要我带你过去吗”
“谢谢。”两人目光对上,姬危年垂眸,声音毫无起伏,“文曲照心路对我没用。”
傅长宁懂了。
“行。”
她没追问,走在前边带路。文曲照心路依旧仿佛能探明一切,连问都没问,就带她们来到了对应的地方。
傅长宁其实有点疑惑。
这照心,到底照的是谁的心
她连姬危年借了什么都不知道,姬危年自己又说这东西对他没用,所以文曲照心路是怎么找对地方的
她想着问题,也就没注意姬危年到底还的什么书,只一味在前头带路。
直至最后一本,来到她熟悉的、这些天来过无数次的书架前时,她才若有所感地抬起了头。
正对上姬危年手里那本书,上边的封皮。
葫芦杂谈。
傅长宁一怔。
天河珠里,见天的“小白菜地里黄”的惊梦,一个垂死病中惊坐起
“快快快我要给我”
姬危年注意到她的目光。
“怎么了”
“没事。”傅长宁感慨,“就是感觉,今天一天,巧合有点多。”
她最后借走了这本葫芦杂谈。
姬危年自然也看到了。
他道“其实我已经超时了,因为一些事耽误了,今天才来还,抱歉。”
傅长宁没应。
书又不是她家的,道歉轮不到她来接受。
只是这之后再见到,面对姬危年投来的目光,她也会点头略作回应了。
也因此,当姬危年再次消失时,她很容易就注意到了,只是不熟,也懒得问。
这时已经是七月初,新弟子大多已经抵达归元宗,无论行走在路上,去学堂,还是去小食堂,都能看见三三两两结伴而行的青春少年。
和往日里安静淡逸的周连山截然不同。
用上课的长老的话说。
“你们都老了,现在是年轻娃娃的天下。”
作为同样坐在下边,却是新弟子中一员的傅长宁默默保持安静,坚决不发言拉仇恨。
眼瞧着人就快齐了,课也快开了,傅长宁心里还是以期待为主。
想快点到八月,想早点忙起来。
对她这个想法,众人纷纷表示非人哉。
“我宁愿永不上课。”
“其实让我自己一个人安静修炼就可以了真的,我一点也不想上课谢谢。”
就连黄遗芳都委婉表示。
“如果可以,还是自由修炼时间多一些比较好。”
无人理解的傅长宁顿觉寂寞如雪。
就在她以为七月会像五六月一样飞快溜走,一路平顺抵达八月,开始上课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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