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嘀嘀嘀嘀——”
后面的车子喇叭嘀嘀个不停,肖屹浑然不觉,他心中被苦涩堆满。
三年不见,她的病情居然又变严重了?
没有任何刺激物,就出现症状!
道路很窄,单车道,他们在红绿灯一停,后面的车瞬间接起长龙来。
有车主怒了,脾气很爆,下车看情况,一看车里两人抱在一起,啪啪啪地使劲拍窗,破口大骂:“艹!来不及死了!回家搞去!”
但车主透过玻璃窗看见肖屹的眼神,瞬间焉了,像一座五指山压在暴怒的孙猴子身上,瞬间老实了。
他目光瞥见车上的药罐子,以及座位上散乱的药丸,呐呐地鞠躬致歉道:“那个……病了啊……不好意思、不好意思。”
车主溜了。
那什么眼神啊,吓死个人了。
像一只要殊死一搏的困兽,绝望中迸发出某种自深渊的野性,而这狂野彪悍的攻击力的宣泄出口就是他。
他瑟瑟发抖,双腿发软。
要死,出门撞上什么鬼神。
他对后面的车说:“病了病了,大家稍安勿躁哈。”
免得车里的人发飙,越搞越慢。
楚溪知道自己的病影响道路交通了,推了推肖屹,声音气若游丝道:“我没事……回家吧……”
肖屹松开她,打量她的神情,额间细汗涔涔,唇色发白,眼睫微垂,睫毛压在苍白的眼睑上,皮肤脆弱得似要承受不住睫毛的重量。
肖屹咬了咬腮帮子,踩了油门,车子重新上路,他却发现自己刚才心烦意乱的,连安全带都没帮她系上。
安全带的提示音嘀嘀嘀地叫得他更是烦躁,心头发慌,是整个人悬在索桥上,下面万丈深渊,摇摇欲坠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