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亦笑得有些苦,白江宜将小板凳挪近了些,搂住了余亦的手臂,考了上去。余亦的话匣子已经打开了,也停不下来:“后来我父亲领军来关北后,他也是第一个响应从军号召的。他在战场上救过我父亲很多次,军队也是屡战屡胜,我在都城听到的都是捷报,直到那天……”
说到这,它眼神中已经藏不住那心酸了。
“那份战报说,北汗一百人小队从一条秘道潜入关北,里应外合,想要打关北一个措手不及。牛叔发现得早,爬上鼓楼锤响了战鼓。关北的将士们开始反击,可牛叔……却被一箭穿心,坠下了鼓楼。”
“我本以为我们余家欠他们太多了,可是没想到还远远不够……”
白江宜抬起头看着他,轻声唤了一声:“余将军…”
她有些担心,这些事或许在余亦心里很不愿意想起。只是他答应过要讲给她听,白江宜是想知道她认识余亦之前的的故事。但这不代表想要让他回忆起这些埋在最深处的记忆。
“没事的…”余亦轻轻摇了摇头,“我想讲给你听。”余亦看着她的眼睛顿了顿,才望向远方继续道:“后来我也来了关北,而牛婶儿的儿子也和牛叔当年一样,进了军队。”说到这里他的眼里好像在发光,“牛庐,是我最骄傲的千夫长,他的队伍从未败过!”眼中的光彩消失了,取而代之的又是比方才还有可悲的忧伤,“我以为我能带着他们打完战争,活着回家的……”
白江宜没有说话,就静静地靠在余亦的手臂上不知道看着什么。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身旁的人,在白江宜眼中,余亦是经历过大风大浪的,在战场杀过人,也救过人。都城中都传战场上下来的人浑身都是戾气,但他从未在余亦身上感受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