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冰州颔首:“刚送去,有变故?”
余亦没回答他的话,转身就跑下台阶翻身上马,朝着刑部大牢而去。
“走快点儿!”
刑部士卒走在几人身后,那几个被曹克找来的打手已经放了,现在在这儿的就只有曹克和洪峰海。霍元武是朝廷命官,自然是押在天牢。至于段子濯,作为主谋自然是在统查府。
曹克心里没什么不服,不管怎的说自己行差踏错,也好在没害了那些跟着自己行走江湖的人,这结局已是极好,只不过自己那些行走江湖看看这天下的愿望怕是要落空了。再看洪峰海,脸上一万个不服不忿,像是冤枉了他似的,在他看来自己在工部那么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现如今就因为泄露了拓印就要关他个天荒地老实在是荒唐。所以说,人生在世还是需多读些书,起码要知晓何可为,何不为。
刑部大牢的士卒打开两扇牢门,没什么好脸色道:“都进去。”
洪峰海不屑地冷哼一声,带着脚镣跨进了牢房,都这时候了还不忘揶揄几句:“你们这些个庆阳官儿,看不清世道,分不清好坏,怕是没救了。”
老头儿大字儿不识几个,说起道理来还真是一套一套的。刑部士卒翻了个白眼没去理会,关好牢门后就径直走了。洪峰海找了个舒服地方靠着,另一边又个小窗,太阳还能照进来。他喃喃道:“谁说老子看不到太阳。”
隔壁邻居也在透过小窗眯着眼看太阳,以前是只有那一方天地,现在是真的只有一方天地了。他自嘲笑了笑,摇摇头没再说话。
“怎么?还感慨起来了?”
曹克闻言一愣,他转过身看到了静站在牢房外的临王余亦,他穿了身官袍,倒是有几分权臣的模样。洪峰海也听到了,他连滚带爬到老门口,抓着两根牢门木就开始奉承:“临王殿下,宫里是不是还用得到老夫?您别看我老了,我身子骨硬朗着呢。”
“你怎么来了?”相比于聒噪的洪峰海,曹克显得安静很多,他踩着干草拖着脚镣迎上前,苦笑问道。
余亦负过手,道:“来和你谈笔生意。”
“谈生意?”曹克不解问道。
余亦颔首:“推行新币,你作为微雕匠人入户部,五年内,教出五个同你一般的徒弟,本王放你自由。”
曹克有些不敢相信的后退了两步,散乱的长发挡住了他的面庞,余亦看不清他的表情。曹克还没说话,一旁的洪峰海又开始了:“我可以啊!临王殿下,这小子是我徒弟,我教肯定比他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