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安别院东厢房内。
“你且关着她,想个辙,稳住西边那位。”聂韫礼低声吩咐赵管家看住小澜,不对任何人提起此事,尤其是邵姨娘,免得打草惊蛇。
左等右盼,邵姨娘如同热锅上的蚂蚁团团转,方才唤小澜出去看看,过了一个时辰还不见她回转,生怕节外生枝。
焦躁等待间,有人轻轻扣响了房门道:“姨娘,小澜出事了。”
她惊慌失措冲出门外,只见赵管家带着几个下人好整以暇地看着她,悠悠道:“您还不知道吧,小澜偷了小侯爷房里的玉如意,被抓了个现行,竟擅自落跑了。”
“胡说!你们这是含血喷人!小澜是我的丫鬟,不会是那些没眼力见的下流货色。”她怒气难消,柳眉斜挑指着赵管家叫骂,便是侯府妾室的架子也不端着了,活脱脱一个市井泼妇。
双方僵持不下,聂韫礼从一旁竹林转出,缓缓往前踱了几步,叹息道:“姨娘,小澜确实偷了东厢房的东西逃走了,你不信赵管家他们,总不该疑我撒谎吧?”
邵姨娘一怔,她不信小澜会作出如此拙劣之举,眼下却无法为她辩白,但凡事情还未败露,救个丫鬟妥妥来得及。
她强压住惶恐,暂时不再纠缠下去,心下暗道:喝下那几碗药,要不了几日,看你堂堂小侯爷沦落到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悲惨境地,好生痛快!解我这么多年的心头之恨!
距回棠城复命不足一月了,邵芸兮收敛起泼妇蠢样的伪装,正了正心神,盘算着大功告成后会得到多少赏赐。
犹记得那日,她战战兢兢伏在沁凉的地上不敢抬眼,耳边回荡起一个尖细的嗓音:“替咱家办事可懂规矩么,办得成赏赐任挑,若办不成,想个法子自行了断,别脏了咱家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