弗届卫的武功路数千差万别,与驭鹤所广撒网收罗暗卫杀手有所不同,无论是江湖出身抑或来自军中,均经过奉朔侯聂靖渊亲自遴选,品行功德不得有亏。
翟季成为弗届卫统领已多年,按理说如此年轻难当大事,可侯爷偏偏委以重任,令他从起初的诚惶诚恐到如今的游刃有余。
奉朔侯疑人不用用人不疑的大胆作为便是这般远识豁达,从翟季身上也仿佛看到了年轻时的自己。至于为何没带入无远军沙场历练,也许是聂靖渊唯一藏私心之处,保护妻儿挚友,再没有比翟季更妥帖的人选,他甘作暗夜之影,对邀功夺名毫无兴趣。
不过这次侯爷让他暗中保护聂韫礼实属临时授意,之前担心被驭鹤所突袭,提前布下人手得以从寂翕庵救人,亦知鹤监丘效岳不是个善罢甘休之人,即使不受他背后主子驱使,此人嗜武成痴行事极端,难说不会为了剿灭对手死咬不放。
眼见聂韫礼与宋浔在荷塘相会,翟季便远远跟在其后避嫌,直到马蹄声响起才心道不妙,纵身跃上树梢伺机而发。
就如此这般,与丘效岳堪堪斗了上百个回合,翟季觉得鹤监倒也是个妙人,竟不许手下在旁掠阵以众敌寡,将一手九节鞭使得淋漓尽致,令在场人皆有头晕目眩之感。
适逢劲敌,可此时翟季隐隐觉察到左手尾指有些发麻,起初不甚在意,以为是秣陵剑使得还不够纯熟用劲岔了,毕竟麒麟谷那位小兄弟十多日前才借给他,只为在寻到更趁手的兵器前顶一阵。
打到后来,临敌经验之丰如他也不免心中大骇,推测自己赤手接住袖箭那刻起,便中了五日吊的毒,着了丘效岳的道,手上不知不觉慢了几分,退出九节鞭威力笼罩的圈子。
“翟大统领,咱家可真偏爱药王山神药,用上那么一丁点,嘿,保管你一只手麻痒难忍……”丘效岳没有再逼近,看似也到了力竭境地。
“手废了照赢!”翟季剑尖挑开对方坐骑的衔铁水勒缰绳,方才搏斗之际,他无意发现驭鹤所链马扣的绳圈有异,不知为何是个死扣,也不作多想趁其不备干脆挑断了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