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天皆是如此度过,宋浔始终有个疑问,百思不得其解间抚了抚胸口,自言自语道:“分明是症状不同,为何师父确诊是疫症?”
“你说呢,这不废话!”昆狸犹如瞌睡醒了一般,跳将起来接口道,“那些前几日便来看病的乡邻,事到如今都怎样了,丫头你得连起来好好想想!”
这番话直比醍醐灌顶,将她从迷惘遐思中速速拉了回来。那些乡邻们都凄惨病死了,包括慕灵偶遇的那位大娘,临走前症状惊人一致殊途同归,无论之前是否高烧、咳嗽、惊厥,最终往往是一夜间急转直下,如干涸的鱼拼命张口换气,双目赤红密布血丝,手脚僵硬再无知觉,气若游丝直至生机全无。
宋浔以为除了缚魂症这般世间罕见的疑难杂症,人间瘟疫不过是沧海一粟。可机缘巧合她重生为人后,同理之心不知不觉日盛起来,加上灵体重塑猫魈附体,共情能力更是瞬息扩张数倍。常言道,懂得方慈悲,便是这层意思了。
她仍视师父为救世能人,诚然宋岩年称得上是数十年难得一见的杏林高手医术奇才,然而生之为人,便无不费吹灰之力即可妙手回春之理。事实上,时疫蔓延以来,师父所仰赖的多为伤寒杂病论、金匮要略之类传统的医书,若论治疫经验是远远不足的。
“狸爷,你说这疫症到底该怎么治,十里八乡病患遍地,医馆如何一一顾得过来,倘若放任自流听天由命去了,棠城怕也要保不住……”
“浔浔,你说得对,是要好好想个法子了。”门外传来一个清朗的声音,不是赶来看望的聂韫礼还有谁。
宋浔眼前一亮,忽尔想起一事,忙道:“阿礼,翟大哥可好些了?鹤监找你们麻烦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