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韫礼叹息数声,也不继续看他,望天道:“所求何事?”
那人见小侯爷松了口,不知不觉卸下防备,颤声道:“荷塘中惨死的是我兄长祁文,我叫祁武,但求小侯爷捞他上来,将我兄弟二人合葬一处,若能不计前嫌,小的来生当牛做马全力回报!”他竟跪下来重重磕头,不免牵动内息又吐了几大口泛黑的污血,触目惊心甚是悲凉。
“好,我答应你,定会好生安葬你们祁氏兄弟!”聂韫礼郑重道,不料话音未落祁武闭目含笑,将刀一横准备自戕。
利器破空之声倏响,一枚袖箭打在偏离祁武握住刀柄之手几寸处,他愣了愣不由住手,只见聂韫礼身后转出一人,袖箭竟是此人未用机括徒手掷出。
祁武自然认得袖箭本是鹤监的贴身暗器,正是那夜丘效岳偷袭聂韫礼那几枚之一。他眼神一痛,惭愧地朝那人拜了一拜道:“翟统领手下留情,没齿难忘!”
翟季毫不在意撇撇嘴,喃喃道:“没力气,打歪了!”也不在意祁武作何感想,仅向聂韫礼拱手作礼,安安静静又退回他身后。
家丁们七手八脚将荷塘中的祁文尸体打捞上来,祁武跪地痛哭不止,兄弟手足之情深厚可见一斑,一时间众人不知该憎恶他还是怜悯他,不得不将他带回医馆救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