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弗届卫秦逯从凉城返回,已是一个月后的清明时节,只是当众人目睹他左边衣袖已空空荡荡,诧异之余不免痛惜。
老秦没有流露太多情绪,一如往常沉稳禀告道:“小侯爷,翟统领,属下在凉城张意勍大夫墓西南九里处,确实挖出了一个石匣,里面藏着的是这件物事,还请两位过目!”
众人凑近一瞧,是一个类似笔帘的羊皮囊袋,烙印着浅绛色的茱萸纹,翻开内衬细看便是一套细如牛毛的针灸用具,和宋岩年桐木匣子珍藏的犹如孪生,正是张意勍陪葬的柳针。
“手怎么回事?”翟季对柳针兴趣缺缺,倒在意老秦的伤势,揣测取墓葬必惊动了尾随而至的驭鹤所暗卫,或在打斗中负了伤。
“不打紧,半道中了埋伏,鹤崽子们暗器喂了毒,与其丢了命不如断个臂膀,习武的大概逃不过伤残罢!”老秦苦笑以对,可翟季心中一清二楚,若不是为了节省脚程完成托付,何至于牺牲至此,向来面冷心慈的他甚是难过,半晌说不出话来,只能拍了拍老秦右肩道:“苦了你这左撇子!”
宋浔一直目不转晴盯着那套柳针看,似有极大的疑惑,她独自从医馆拿来师父的作了个比较,果然发现了一处异样。
“诸位请看,张太医这套缺了一枚!”她平摊开两套柳针,从茱萸纹到制针样式均是出自同一家匠人无疑,偏偏数目上少了一枚,该是最短最纤细的那枚了。
聂韫礼定睛一瞧,沉吟道:“以秦叔细心必不会于半途中遗失,或许是张太医下葬时家人错漏了?”
“不会!你们瞧,每一枚针皆用隶书标明了名谓,字虽细如蚊蝇却也工整端方,此处缺的针名唤‘类’,或许是张太医故意抽取出来了……”宋浔莫名感知到了他的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