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宋岩年确实无心再去钻研小侯爷的缚魂症解法,他被往事裹挟得紧,总感觉马上会发生不祥之事,谁料在目送宋浔孤零零往别院方向走去后,他踱步进入内室想翻出桐木匣子,却惊觉里厢暗影处,已坐着一人。
“来者何人?”宋岩年不会武,对方呼吸匀净该是个会家子,且不怀善意,只听那人幽幽道:“宋大夫莫慌,咱家就是来问问,这匣子里的玉玦哪来的?”
从未与鹤监正面打过交道,然宋岩年深知此人阴鸷之极,替主子铲除异己,满手沾血。他既已追来,便不能善了,宋岩年闭目不语,倏然被帕子捂住口鼻昏了过去。
易安别院门前一匹良驹格外夺目,缟身朱鬣,目若黄金,奉朔侯聂靖渊离镫下马一气呵成,转身拍了拍心爱的坐骑道:“吉量,此处等我!”
赵管家早已等候多时,心知侯爷好不容易从朝堂议事脱身,一路疾驰而来,挂怀着近来风波迭起的别院,书信来往毕竟费事,小侯爷独立支撑有些乏力,幸而翟季相伴左右。
“父亲,方才宋大夫无故失踪了,此事蹊跷,还望您定夺!”聂韫礼忍住担忧朗声道,他不敢回头看宋浔神色。
聂靖渊微微颔首,镇定自若,他倒要看看对手打的是何算盘,侧头问翟季:“你可有头绪?”
翟季拱手道:“回侯爷,十有八九和刺杀王老大夫是同批人!”他本想直截了当点出鹤监,转念一想又觉得似乎还有旁人作祟,并无十分把握便谨慎作了答。
“对方肯定还有后招,不如以逸待劳,端看他们耍什么花样!”聂靖渊环顾四周,目光从众人身上一扫而过,忽尔停驻在宋浔身上,难得温声道:“莫慌,小姑娘,你师父定能无恙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