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晚上蚊子不少。”
“你只记住这些?”
骆元生笑了笑说,“这个记忆最深刻。那时候想来这里约会,就要做好被蚊子叮的准备。现在怎么好像连蚊子都少了?”
“是少了。”
贾华继续挽着骆元生的胳膊往桥下走,忽然又说,“这里就是骆浅画画的地方。他不是说旁边有个卖糖人的吗?”
卖糖人的男人似乎是听到了“糖人”的字眼,立刻放开了嗓子问,“来一串吗?来一串吧,还是老味道。”
“来一串。”骆元生笑着说。
贾华感觉到有些不好意思。“等骆堔有了孩子再来买吧。”
“那还得几年呀。来一串吧。粘一个马和一个猪。”他对贾华说:“人们都说属猪的命好,我看你的命就不怎么好,一辈子都为了三个男人劳累。”
贾华的嗓子里忽然就有些哽咽。只是脸上什么都没有显露出来。“我的命还是很好的。”
两个糖人粘好后,骆元生也不吃,只是拿在手里。夫妻二人在莲湖边绕了两圈,都有一样的感觉,很熟悉又有些陌生。
骆元生和贾华是幸运的一代人。因为历史上没有任何一代人能在短短的几十年的生命力里,历经整个社会天翻地覆的改变。如今的世界是一天一个样子。人们的生活越来越好,唯独一点美中不足的地方就是生态的破坏。
骆元生说。“先破坏再治理,这是个必然的过程。要搞建设就一定会破坏生态环境,可不搞建设哪来的发展?发展好了,腰包鼓了,再花钱把生态搞回来就是。”
他盯着湖面又说,“以后再种些莲花进去。”
贾华扑哧一笑,“你现在像个领导似的。你说话好使吗?就在这指指点点的。”
骆元生就说,“我要真是领导,今年就改造莲湖的环境。咱们这一代人,谁不是在莲湖边儿长大的。领导一句话的事,老百姓就都会说他的好。”
骆元生感慨万千,指点江山良久。终于是感觉到累了,贾华搀着他在凉亭里坐下,吹了会凉风后,骆元生才缓过劲来。
凉亭里还有几个人在玩扑克牌。因为那几个人一直在抽烟,骆元生和贾华离他们较远。可玩牌人的闲话都传了过来。
一个男人说:“上午我见万玲头上包着纱布,也不知道她又和什么人动手了。”
“还能有谁?估计是她那个女婿。那小子以前是开拳馆的,脾气暴着呢。”
骆元生和贾华的心一下子被抓了过去。
“照我说,她也是该。嫁女儿又不是卖女儿,还不知道和人家要了多少彩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