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了饭,季朔廷带着蒋宿去外面走走,萧矜就斜倚在座位上看书,丁字堂内没有别人,大多都回家或者回舍房去了。
陆书瑾见状,便从书箱中拿出那把扇子,递到萧矜面前,“送你。”
“送我”萧矜立即放下了书,把扇子接过去看。
这白玉扇所用的玉是非常普通的品种,乍眼看上去洁白光滑,瞧着还行,但萧矜入手一摸就能感觉到玉的次等,做工虽算不上极其精细但也中规中矩。
坦白说是萧矜寻常看都不会看一眼的低廉东西。
但他将扇面一展开,里面的字随着褶子呈现,萧矜瞬间笑意吟吟,眉梢满是欢喜,一点也不觉得低廉了,赞道“这字写得可真好,难不成你每日都练,是为了写这一副扇面赠我”
陆书瑾也弯着眼睛笑,“自我来了云城,你对我照顾颇多,就算你说我们之间不必计较这些细枝末节,但我还是想送你些东西,虽微不足道,但也算是我的心意。”
“怎么会微不足道”萧矜把玩着扇子,爱不释手,“好得很,我喜欢。”
陆书瑾见他喜欢,心里也是开心的,说道“若你喜欢,这几日就都带着吧。”
“那当然,我会一直带着。”萧矜说。
且说到做到,下午的礼节考和武学考,萧矜都带着这把扇子,别在腰后,藏在外袍里。
礼节对于陆书瑾来说并不难,唯有武学测验上的骑术对她而言才算是真正的难题。
学府每两日就会有一下午武学课,学平射骑术和些简单的动作强身健体,陆书瑾学骑术学了很长时间,才能在马走起来的时候坐稳。
这次的测验,考的是骑马行过几处障碍,对熟练马术的人来说极为简单。
陆书瑾站在树下看萧矜骑着马从场地的这一头奔往另一头,束起的长发飘摇,衣袖袍摆翻飞,恣意潇洒,轻松地完成测验。
她两手交握着,神色恍惚。
“陆兄可是在忧虑骑术测验”身边传来梁春堰的声音,他不知何时走到了身边来。
陆书瑾神色稍变,方才都忘了的,经梁春堰一提竟又想起来,她叹道“不错,我先前从未碰过马。”
梁春堰笑道“我也是,不过这些马性情温和,自幼驯化,很听指令的,你只管像以前那样练习就行。”
“话虽如此,”陆书瑾说“可每一回上马背,我都怕得很。”
梁春堰开了个玩笑“那便让我顶着陆兄的名字,替你去测验。”
陆书瑾笑了笑,“也不是不可。”
萧矜从马背上翻下来的时候,目光一寻,正看到陆书瑾和梁春堰站在树下说话,脸上都带着笑。
他神色没什么明显的变化,只微微绷着嘴角,走到季朔廷身边说道“那梁春堰不像个好东西,再查查。”
季朔廷纳闷,“怎么又不是个好东西了这个月你都说三回了,查了三回都没什么异样,还查”
这梁春堰在萧矜嘴里,就没当过好东西。
“小心驶得万年船”萧矜哼声道。
季朔廷觉得奇怪,稍微留意了一下萧矜,他的目光只要往一个望向撇两次往上,季朔廷就立即察觉到不对,循着看去,果然看到了树下站着的陆书瑾和梁春堰。
二人这会儿没再说话了,皆盯着测验场地看。
季朔廷道“怎么着酸得厉害”
“我酸什么了我酸什么了”萧矜反应激烈,一蹦三尺高,从后腰拽出白玉扇,唰地一展开,“瞧见没,陆书瑾送我的,我需要酸他再且说君子之交淡如水,陆书瑾是君子,他们的交情定然比水还淡,你少乱猜”
季朔廷只是随口说一句,没想到萧矜如此反应,他满脸古怪,“我可什么都没猜。”
“菌子,什么菌子”蒋宿结束了测验,刚走来就隐约听到萧矜的喊声,见萧矜手里拿着把扇子,疑问道“萧哥,这个天儿你不冷吗怎么还拿把扇子摇着”
“别管他,”季朔廷在一旁道“他又发癫了。”
萧矜也没应声,眼看着陆书瑾赶去测验候场,树下只剩梁春堰一人,他赶忙丢下季朔廷和蒋宿二人,大步朝那里走过去。
到了跟前,他非常卖力地摇着扇子,往梁春堰身边一站,主动开口道“马背上跑一跑下来,竟有些热,幸好我带了扇子。”
梁春堰见周围没别人,知道他在跟自己说话,便笑着回道“萧少爷准备得倒齐全。”
萧矜仍用力扇着,含糊应道“还好吧。”
说完就没在吱声,但仍站着不动,完全没有要走的意思。
梁春堰只得没话找话“方才见萧少马背上英姿飒爽,颇有萧将军的风范,着实令梁某羡艳不已。”
“正常骑行而已,没什么特殊的。”萧矜将扇子换了只手摇,回答得敷衍。
梁春堰停了一停,接着说“萧少的骑术测验必定能得个甲字。”
“一个破字,有什么稀罕的。”萧矜开始不耐烦。
梁春堰再是没眼色,现在也看出来了,惊奇地看着扇子道“咦这扇面可是王羲之的书法瞧着这般相像,难不成是真迹”
“不是真迹,是陆书瑾特地写了扇面赠给我的。”萧矜这下好好回答了,下巴轻扬,俊俏的眉眼泄出那么一点点,不明显的得意来,问他“你没有吗他没送你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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