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到了抗日战争期间,湖南大部分地区因抵抗日军暴行而尸横千里,衡阳更是全城尽覆,就这样高祖父一脉和国内完全断绝了消息。
随着时间的推移,巴克家族已经在美国定居了一个多世纪,这药膏也陆续调制了几代人,现在所剩不多的药膏还是她曾祖父所制的。四十多年前雪莉的爷爷医术才堪堪出师,一场交通意外就让她曾祖父突然离世,口口相传还没传全的药方也随之而去了。
雪莉爷爷前几天就是想拜托在埃莫里大学读医学专业的大孙女,帮忙化验一下药膏的成分,看看能不能由此推演出方子里缺失的几味药材与配伍。
“就在那边的角落里,红色架子的最下面。”雪莉脸颊的红晕还未散去,她指着铺子里的阴暗角落说到。
哈达威道谢后来到那个角落,看得出这个位置平时应该没什么人光顾,遍布着灰尘与蛛网。而在被空气腐蚀成暗红色的架子最下层,摆着五个满是灰尘的禇黄色瓷罐。有两个罐子敞着盖,应该是用完了的。中间的罐子盖上有清晰的手印,看起来应该最近打开过,他拿起来晃了下,手上的感觉示意他罐子里的药膏只剩下一半了。
哈达威放下半满的罐子,抱起另外两个还没开封的罐子站起身来。转念一想,又弯下腰把其中一个完好罐子放下,拿起了那个剩下一半药膏的罐子。
“多少钱?”哈达威来到柜台前放下两个瓷罐问道。
雪莉的神色有些窘迫,她真不知道这个药膏应该要卖多少钱,再说她刚才还误会了这个黑叔叔,心里有点过意不去。
正在雪莉为难的时候,她突然想起来小时侯有一次贪玩,和幼儿园小朋友打赌谁爬得最高,结果不慎从大树上摔了下来,导致她的小臂和大腿都骨折了。负责医治的医生有些担心,说她的骨头愈合后可能会留下后遗症。回家后爷爷从药罐里拿出这个药膏,帮她重新接骨医治,等到了复查时医生直说她的运气太好了,一点问题都没有。当时一向疼爱她的爷爷少有地骂了她,说那一罐药膏要好几百刀,等长大了一定是个败家女。
“一罐五百,两罐一千。”雪莉故作镇定地对哈达威说,“还有刚才的误会,真的不好意思。”说着又鞠了一躬。
“没关系,我也没想到你反应这么大。”哈达威挑了挑眉毛,看着小姑娘羞红了的脸蛋,不禁调侃到:“我以为这是丝国人开的店呢,没想到原来你是泥洪人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