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法国的这个银行家王朝中,罗斯柴尔德家族的影响力绝对不容小觑。
而且他们的影响力也不仅仅局限于伦敦和巴黎,在奥地利帝国的维也纳,罗斯柴尔德的风头甚至还要更胜一筹。毕竟无论是不列颠还是法兰西,罗斯柴尔德再怎么厉害,还是局限于金融圈内。而在维也纳,罗斯柴尔德家五兄弟当中的四个可是正儿八经的被册封为了男爵。
<div>而罗斯柴尔德家族在欧洲银行界的标签,除了该死的犹太人以外,便尤以独到的眼光和善于攀附权贵著称。
换而言之,能被罗斯柴尔德视为坐上宾,这本身就说明了一种身份。
要么是生于紫室的皇亲贵族,要么是以武立勋的公侯之家,要么就是身份虽低,但是前途光明、未来可能入阁的年轻伯、子、男爵们。
德莱赛特小姐被这突如其来的消息恍了神,虽然当不了公爵夫人会很遗憾,但是做首相夫人也不失为一项艰巨的挑战。更重要到的是,只要这位年轻的先生不死在首相任上,那么即便他父亲的爵位不高,将来他也可以凭着自己的功绩受封伯爵。
或许未来的人们很难理解德莱赛特小姐这种痴迷贵族身份的情感。
在当下的巴黎,银行家女儿的生活境遇要远比大部分贵族的女儿殷实。
自从17世纪开始,全巴黎最好的地段,皇家广场、圣路易岛、旺多姆广场以及时尚街区的一切亮点,都是属于这些银行家的财产。
这些人在法国社会占有一席之地,有着自己的势力范围。尽管这些人过着贵族般的生活,享受着传统上应专属王公贵族的影响力和生活方式,但其中的大部分在血统上却并不高贵。
而一个又一个这样血统并不高贵的人却接连在巴黎这座城市崛起。在这座不断发展的新巴黎,人们开始相信,谁都有机会发家。外省的乡下穷小子可以身无分文来到巴黎,在短短几年内成为地产或者金融大亨,在过世前留下一笔他人遥不可及的财富。
就是因为这种都市传说,像是当年维多克那样的青年人才会挤破了脑袋涌向巴黎。
不过,虽然这群被法国名相、红衣主教黎塞留视为‘圈外人’的银行家和房地产开发商,参与了巴黎绝大部分的城市改造和扩建。然而,身无分文的穷人变身呼风唤雨的金融家,人们对此的评价向来不佳。
巴黎人能接受在新桥或是杜乐丽花园遇见许多不同阶级的人,却唯独不欢迎平民一夜暴富的社会新景象。
虽然这群人依然会嘴硬说:“我们这个世纪,金钱就是一切。金钱代表绝对的权力,有钱就是主宰。即使出身极其卑微,有了金钱,照样能成为贵族。”
但大部分人并不认可他们的观点,甚至就连他们自己内心也不是那么自信。
无论是政治宣传册还是个人回忆录,从法律文献到小说戏剧,在这些文件里,银行家往往遭到激烈批评。
各路出身的作家,无论是权高位重的官员还是无名的讽刺家,都用‘吸血水蛭’形容这些新富,说这些人榨干这个国家的血液,让老实的市民落魄潦倒。
甚至于就连法语辞典也得特别给Parvenu(暴发户)这个新单词加上了一些特别的词义解释:迅速赚得大钱的卑贱人士。而相应的动词Parvenir(赚得)则延伸出了‘暴发户的挥霍无度’的意思。
至于小说家与剧作家的点评更是不留半点情面,他们借角色之口直言这群人:“昨日还是贱仆,今日却做了房主。”
在大众的眼中,他们就是一群有两个臭钱的野蛮人,品味糟糕志趣低级。
乞丐中的王者不还是乞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