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是废弃的核设施,这一次是废弃的油井。都是不太会被外界轻易造访的地方。”麦克尼尔摩挲着胡茬明显凸起的下巴,他很难在繁忙的工作中确保正常生活规律,“我有点错怪老格兰杰将军了。想要通过这个复杂的证据链找到答案,得备齐所有条件。只要少一项,迟早要无功而返。”
“核能还有化石燃料只是原则上被排除在了能源市场之外而已,希望你不要以为它们在物理意义上被淘汰掉了。”罗根纠正道。
“我明白。”麦克尼尔时常为不同平行世界的常识差异之大而苦恼,“可这次要找什么理由来开始一次属于我们自己的特别秘密军事行动呢?打击文物贩子?我们自己看着就像是文物贩子。”
“首先要考虑的是防止泄密。”罗根打了个响指,“这一次我打算采用不同的策略……是时候让人革联的老古董发挥作用了。”
一听说罗根打算让雇佣兵代替他们在阿扎迪斯坦行动,麦克尼尔立即撤回了他对罗根的支持。这些很可能关乎到他们真正使命的任务是不能假手他人的,更别说层层外包了。
事实上,麦克尼尔打算把再次对阿扎迪斯坦采取行动的时间持续延后。他的频繁行动即便不引来外界的关注也会在union军内部引起非议,些许得到放大的敌意往往会在意想不到的时刻发挥作用。
另一个阻止麦克尼尔再次深入阿扎迪斯坦的因素是马赞德兰东部的iplf武装。他理应把这些人都丢给伊朗帝国军或是其他战友去处理,但阿扎达巴德的风吹草动如今都牵动着他的内心,使得他难以放心将相关事务丢给他人应付。为了防止iplf武装人员再次渗透到伊朗帝国控制区,麦克尼尔制定了一项巡视双方控制区边境地带的计划。只要他发现iplf有异常举动或试图偷偷运送物资过境,麦克尼尔就会立即采取行动。
但真正让麦克尼尔感到头疼的并不是几乎要败退到中亚地区的有形的iplf武装,而是那些无形的同情者和潜在的同谋者。在伊朗帝国军的影响力无法触及的乡村地带,日常出现的治安事件中总会有那么一两起疑似和iplf有关,有时发生械斗和枪战的村民之间也彼此指责对方是iplf(或反过来声称自己是),相应的报告给伊朗帝国军以及union军分辨iplf活动范围制造了很大的阻碍。相比之下,专门给伊朗人办理移民或偷渡aeu业务的irl带来的麻烦并不是那么明显。
平时麦克尼尔多半会对iplf来袭的传闻一笑置之,现在他需要为正在伊朗北部地区考察的这些访客们的安全负责。于是,他不得不和战友们一起增加了巡逻的次数,确保不会有任何漏网之鱼出现。
他和罗根交替着前去巡逻,以免双方同时遭遇意外。当麦克尼尔第三次参加自己组织的巡逻任务时,马赞德兰东南方向的伊朗帝国军向他发出了求援信号、称有不明人士正从阿富汗边境地带运输进入iplf控制区。没理由让iplf又获得一批人革联装备的麦克尼尔立即前去盟友报告中提及的地点附近一探究竟,结果一无所获。
“看来他们使用了全新的偷运物资策略。”麦克尼尔不会自作聪明地建议上级想办法永久封锁阿富汗和伊朗接壤的边境地带,在走私中受益的又不仅仅是iplf和人革联,“各位,我会想办法确认这批物资的流向,也请你们随时为我军提供更具体的情报。”
一天之后,一无所获的麦克尼尔返回伊朗帝国军基地,在进行了短暂的休整后回到阿扎达巴德,意外地发现罗根不在。蒂莫西也不在,今天那家伙作为麦克尼尔和罗根击退黑色ms时的证人被union军叫去德黑兰谈话了,恐怕到晚上也不能回来。回到了空空荡荡的宅子里的麦克尼尔打算一边休息一边整理思路,他刚躺在沙发上几分钟,就听到了安装在门口的监控设备提醒他有人进入了院子。等他慢悠悠地来到大门旁,风尘仆仆地撞进门的罗根险些和他迎头磕得头破血流。
“哦,你回来了。”罗根先是吃了一惊,而后立即以笑容迎接巡逻归来的麦克尼尔,“我还在想你这次怎么花了这么多时间……对了,我有个好消息要告诉你。”
“不会是你趁着我不在的时候私自派人去阿扎迪斯坦行动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