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不是害怕,是……不信任。那时候我考虑的事多了些,总在犹豫有些事是否值得我毫无保留地为它付出。”原gdi指挥官轻轻地揪着鬓角的头发,“但现在我想通了,过去两三百年间活在谎言中的那些人终究还是活过了地狱般的时代。哪怕眼前的一切都是虚假的,也要选择一个消息去相信。对我来说,union还有自由世界的秩序就是一切,任何试图危害它的人和组织都是我的敌人,这也是我加入军队的动机。我们应该多想想我们还能为祖国做些什么。”
“原来如此。几个月以前我就相信有一种特别的思想支持着你在军队内战斗下去,就像欧洲古代的骑士和日本古代的武士一样。”格拉汉姆似懂非懂地站了起来,他也不能再耽搁下去了。“像你这样纯粹的军人,这个时代已经很少见了。”
其实格拉汉姆才是另一种层面上更纯粹的军人,跟在他身后的麦克尼尔想着。这类人享受战斗,乐于挑战更强大的敌人,而且对一面倒的屠杀毫无兴趣。这样的军人可能不太适合时代需求,也不大可能凭着某些原始冲动犯下常人无从想象的罪行。相对地,他们对于军人的使命和职责缺乏某种超出自身存在意义的追求,但麦克尼尔并不想在这时苛责信得过的战友。他需要格拉汉姆的信任和能力协助他对付高达,至少是现阶段。
下午的谈判几乎没有取得什么实质性进展。古德曼中校试图劝说哈基米上校改掉部分条件,然而哈基米上校则认为,如果控制大不里士的军人内阁不能满足愤怒的市民们的要求,那么就轮到他们自己被市民和仅仅因为长官满足了关于驱逐外国人和异教徒的幻想才暂时服从命令的士兵们抓出去吊死了。
“事情发展到这种地步,我也很遗憾。”看得出来,哈基米上校十分不愿离场,他的离开将标志着军人内阁失去最后的救命稻草,“……我很羡慕你们总能保持公民对你们的信任,只要每隔几年换一批政客上去挨骂就行。”
“全国形成某种一致的声音是非常危险的,在我们union,保持加盟国的异议是确保施政稳健的必要措施。”古德曼中校低下头喝咖啡,后面的麦克尼尔心领神会地开口了,“上校,我倒是有一个办法能够保全我们双方的利益。您大可以回去说谈判失败、我国誓死支持玛丽娜女王的流亡内阁,就让那些愤怒的平民朝着我军的基地发起攻击好了。他们这般有胆量、这般痛恨我们这些外国人和异教徒,该不会连主动发起进攻的勇气都没有吧?等到所有不怕死的蠢货都被我军消灭干净了,剩下的人自然就会同意你们修改条件。”
“……这是两国之间的战争啊!”哈基米上校浑身颤抖,他选择性地忽略掉了麦克尼尔所说的平民,“谁能保证贵国不会因此向我国宣战?”
“事实上,如果我国想要宣战,根本不需要特地找证据和理由,尊敬的上校先生。”罗根也发话了,“我们本能轻而易举地碾碎这里的一切武装组织,但我军本着人道主义精神和un宪章宗旨而仁慈地放弃了立即干预,这就是最大的诚意。”
麦克尼尔和罗根一唱一和地配合着古德曼中校向对方施压,终于让碰壁足有一天的哈基米上校退缩了。临走之前,戴着眼罩的独眼龙上校郑重其事地对古德曼中校保证,明天一定会拿回修改后的条件。
“……阿扎迪斯坦军队应该把本国的将军和上校全都开除,让我国的军人来任职。”哈基米上校刚走,古德曼中校便从椅子上跳起来,发起了脾气,“你们两个去找艾卡中尉,让他准备营救人质的行动。那群人一定会杀人质泄愤的,我都能猜到,我全猜到了。”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