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最近都做了些什么?我们在前线拼着自己的性命去和南方的傀儡战斗,你却躲在平壤,继续和朴光东筹划着把我们的一切出卖给邻国和国际上的不法商人。”
“我只是在防守平壤……”林光哲大将连连后退,撞上了巨大的投影屏幕,“……这很重要,你们把作战部队押在前面,我们的后方不能变得太空虚。”
“但凡是个人都知道保卫平壤很重要,这还用得着你来强调?”李泰瀚哈哈大笑,把枪口对准了瘫在地上的林光哲,“你这废物,不过是靠着有曾经立下功勋的父亲才侥幸地进入军队并混到如今的地位,可你只不过是更擅长鼓掌和叫好的应声虫罢了。就算是我家过去养的信鸽和看门狗都比你更有用,至少它们不会说废话。”
伴随着几声惨叫,林光哲大将结束了他那跌宕起伏的一生。其他几名被李泰瀚手下的士兵用步枪瞄准的将军面面相觑,他们目睹着林光哲的尸体被士兵拖出房间,而他们仍然等待着李泰瀚对他们的最终裁决。
“……都回去干活,我们有更重要的事情。”出乎意料的是,李泰瀚宽宏大量地放过了他们。望着那张红光满面的和蔼面庞,如蒙大赦的将军们忙不迭地把同这座指挥中心有关的每一个细节都告诉了李泰瀚。朴光东死了,林光哲也死了,跟着已死的历史人物陪葬没有任何价值,他们更应该效忠眼前的新长官。
自此,李泰瀚对朝军的控制权被确立了——或者说至少他暂时地掌控了局面。和那些喜欢在掌控局面后大张旗鼓地做出声明的军人不同,李泰瀚本人倒是十分低调,甚至没有在新闻节目中插播任何同自己有关的消息,以至于许多平民根本不清楚朴光东集团的核心成员被李泰瀚赶尽杀绝了。但是,比起新闻上的花边消息,当天发生的另一件大事却比任何人事新闻都更吸引无数人的目光,那就是发生在日本海上空的核爆事件。
爆炸发生后,最晚知道消息的自然是那些被关在某些设施并和外界断绝了信息交换的囚犯,尤其是像明海俊这样的重点监视对象。谁也不会放任名副其实的人形坦克四处活动,更不会有人希望他从外界得到对于改善自身处境有一定帮助的信息。
坐在禁闭室外侧的,则是一位真正意义上的贵宾——委员长。
“我该恭喜你终于实现了生活自理。”
起初几天,明海俊的个人形象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越来越像流浪汉;等到他邋遢的程度突破了某个极限后,变化反而不那么明显了。韩军派遣了许多军官和官员前来招降或是套取情报,而明海俊总是以沉默来回应。终于,在韩军送来了真正的重要角色后,他不能继续对此熟视无睹了。
然而,假如那就是他对外界的唯一反应,那么周边负责安保工作的韩军士兵更愿意让明海俊继续闭嘴。
胖胖的委员长坐在禁闭室外侧的椅子上,仔细斟酌着如何问候对自己怀揣着深重敌意的对手。
“我的问题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们会把自己的同胞全部害得没法生活自理。”
围绕着委员长而展开的笑话数不胜数,有些笑话调侃着他的个人形象,另一些则针对他的执政水平。十年的时间足以让一个政客从青涩走向成熟,也可能让狡猾的老狐狸因过于自信而失去大好前程。然而,笑话刻意针对的方向不一定是准确的,而笑话避开的内容反而是让委员长头疼的。哪怕是委员长的敌人也要不停地强调委员长拥有着连过去的皇帝和国王都无法拥有的权力,但对于委员长自己来说,他从未体会到什么是真正的随心所欲。
明海俊,这个名字逐渐地从记忆的角落中浮起,为委员长那生锈的头脑提供了一个继续转动的机会。明海俊只是个无名之辈,让他的名字变得响亮的是他的身份:已经在十年前被处决的副委员长崔书龙大将的养子。离了这层身份,纵使明海俊当真叛逃到了南方,也不会在公众视野中产生什么波澜,他所引起的一切都同他的背景有着不可分割的联系。
“我们也有十年没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