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日凌晨,在自由南洋联军的封锁线中杀出一条血路的麦克尼尔一行人终于赶到了预定的撤退道路上,并不出所料地遇到了一大群正狼狈逃窜的东盟军士兵。
“舒勒是不是把场面做得过火了?”伯顿皱着眉头观察那些失去了战斗意志的士兵,小声对麦克尼尔抱怨道,“差一点连我们也送进去了。”
“不对,应该还有第三方。”麦克尼尔心里做了估计,“只凭舒勒一个人的权限和资源,要是能搞出这么大的架势,那我们直接去攀附他就可以了。”
上方的山坡中有一名叛军士兵刚跨过视觉死角,被麦克尼尔一枪击中胸膛,沿着斜坡翻滚下来,顺着势头撞在逃跑的东盟军士兵队伍前方,把为首的军官吓得连忙命令手下原路返回。没过多久,他们又被从原来的道路上追赶过来的敌人吓得又走上了逃跑的道路。
“看着他们像蚂蚁一样搬家,实在是滑稽。”麦克尼尔自言自语着。他让伯顿到附近去侦察,没想到伯顿竟然带回了一个连军服都脱掉了一半的东盟军官。借助照明灯,麦克尼尔很快辨认出来这名军官正是上一次被他们当场抓获的昂温上尉。
“阿南达,问他……他的长官在哪里?”麦克尼尔舔了舔嘴唇,他的愤怒和无法改变现状的不满需要一个人的鲜血才能得到平复。
事情比麦克尼尔设想的还要滑稽,作为貌吉上校的副官,昂温上尉在自由南洋联军发动大规模进攻的时候就落荒而逃,完全没有考虑他的长官。
“没关系,我们回他们的驻地找一找。”麦克尼尔冲着昂温上尉露出了狰狞的笑容,“别想跑,不然不会有人知道你死在这里。”
被伯顿问及原因时,麦克尼尔解释说,按照他的预估,目前以歼灭东盟军作战部队而不是占领土地为主的自由南洋联军在击溃第14步兵团后会迅速转移阵地、攻击其他东盟军部队。也就是说,第14步兵团差不多已经覆灭,甚至自由南洋联军打扫战场的工作也该结束了。
“……万一你算错了,我们就是自己去送命啊。”伯顿有些不安,“算了,你指挥过那么多大战役,我也只能相信你了。”
第二天的太阳缓缓升起时,麦克尼尔一行人终于赶到了第14步兵团原来的驻地。这里不仅见不到自由南洋联军的踪影,连火势都已经基本停止,和麦克尼尔预测的情况几乎完全相同,面对其他同伴的疑虑,迈克尔·麦克尼尔大胆地声称,这里不会有仍然活动的叛军,他们只管搜索貌吉上校或者是那具尸体就好。
抢先发现了战利品的不是麦克尼尔,也不是伯顿,而是阿南达。他兴冲冲地跑来对麦克尼尔说,貌吉上校那身首分离的尸体摆在附近一处空地中的木桩旁,尸体上还贴着疑似自由南洋联军签发的某种审判书。
麦克尼尔听了阿南达的描述,押着昂温上尉前往现场。在迈过堆积如山的尸体后,麦克尼尔找到了阿南达所说的现场。貌吉上校的脑袋被人砍了下来,放在木桩上以向着东盟军做警告;无头的尸体上贴着用当地文字写成的某种布告,麦克尼尔不认得上面的内容,他也不想让阿南达立刻翻译。
年轻的宪兵放肆地笑了几声,踱着方步走到尸体前,拎起了那沉重的头颅。
“您哪,去地狱享福吧,再见喽!”他把貌吉上校的脑袋当成足球踢了出去,看得后面被伯顿绑住的昂温上尉心惊肉跳,“我虽然不喜欢那些黑衣人,他们这一次倒是帮我办了一件好事。”
完成了形式上的复仇后,麦克尼尔大摇大摆地走回阿南达身边,装作不经意地询问道:
“阿南达,你说,这个平时一直帮着自己的长官作恶的家伙,该不该杀呢?”
“应该!”阿南达没有丝毫犹豫。
“很好,现在你把他的脑袋砍下来,把这两具尸体并排放在这……然后仿着这份用来宣布罪证的审判书的内容,再写一份。”说着,麦克尼尔把刀子递到了阿南达手中,“想要消灭毒贩子,你就要有砍下他们的脑袋的决心,去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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