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理万机的布朗董事接到了一通电话,这促使他以比预想中更快的速度结束了午餐并向舒勒道别。没了布朗那令他如芒刺在背的目光,舒勒的心情轻松了不少。他尝试着让自己吃饭的姿态看起来更优雅、更绅士一些,但不管他怎么调整,那动作都更像是严苛的老学究审查学生的实验记录和论文一样死板。午餐时间结束后,舒勒径直返回客房,他还有其他工作要完成。
当然是和吉欧特隆公司无关的私事。
“舒勒,你什么时候回巴格达的?”电话另一头是麦克尼尔,“算了,反正你这几天就算留在这里大概也不会有什么新发现。”
“简直陷入僵局了。”舒勒自嘲地笑着,拉上屋子里的窗帘,“不仅有关敌人的一切都笼罩在迷雾中,我们到现在甚至不知道其他同伴的下落。光是这一点,倒也不算什么……但是,就连吉欧特隆公司本身都毫无头绪。唉?背景噪音怎么这么大?”
麦克尼尔朝着前面被伯顿追赶得抱头鼠窜的士兵们看了一眼,叹了一口气。
“是伯顿,他在操练补充来的士兵呢。不光是补充进来的新人,还有伊拉克人,都在他手下接受他的魔鬼式特训。”
要说伯顿这么一个平日吃喝嫖赌的家伙认真起来的模样,麦克尼尔多少也见过几次,但等到琼斯上尉真的把训练工作委托给了查理·袁少尉和伯顿来负责后,美军内部所能展现出的最暴力的一面很快出现在了伯顿身上。往日装模作样的和气全不见了,士兵们惊恐地发现可以和他们一起抽烟、喝酒、逛夜店的伯顿突然摇身一变成了儿时能用皮带把他们抽得像陀螺般旋转的无数个各不相同但又有着共性的老爹形象的化身。那每说一句话恨不得在每两个词之间插上某个f开头的单词的语气更是让军官们都回忆起了接受训练时不堪回首的日子。
然后,麦克尼尔就在训练休息时问了个让伯顿难以启齿的话题。
“……我没有打听个人隐私的想法,但是……”他有些忍不住笑意,“你之前好像从来没把这一面展现给我们。”
“因为……咱们这个团队里的文明人太多了,我也不好意思搞这么粗俗的作风。”伯顿一本正经地答道。
“那你平时在没人监督的情况下去夜店的时候——”
“滚!”
其实同一时间在安巴尔省不同地区作战的海军陆战队第一师第1/1步兵营的各连(分别按照不同作战方向建设遭受的损失并不大,主要损失由伊拉克军队和民间武装组织来承担。进入21世纪以来,美军还从未遭遇过作战部队被成建制地歼灭的情况,偶有重大损失也能迅速地及时补充兵员,而这些新兵或老兵怎么和从上一场战斗中幸存下来的人们磨合、达成默契,就是另一个话题了。
琼斯上尉不仅获得了上级的重视和又一个民间武装组织的友谊,他还同时抓到了迄今为止第一个意识清醒的敌方驾驶员。依据这名俘虏提供的信息,吉欧特隆公司正在疯狂地检索情报以找到任何同安布雷拉相关的蛛丝马迹,很可惜的是他们至今一无所获。不过,虽然藏在信仰卫士团背后的神秘盟友安布雷拉的真面目至今不为人知,但这场小小的胜利仍然让琼斯上尉高兴了好几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