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od兄弟会的信徒真的都是一群疯子。”帕克向着草地上吐了一口带血丝的唾沫,愤恨地骂了几句。
“他们当然是一群疯子。”伯顿朝着山下迈出了第一步,他的视野范围内有几十个敌人从各个方向向着他靠近,而这些自以为聪明的家伙还做贼心虚地躲在稀疏的树林里、自以为能不被发现呢,“人生如此短暂,而那群疯子却不要享受眼前的美好生活,偏要几十年如一日地过着这种我们才体验了没多久的生活。我想我是永远没法理解他们的,他们比gla更不可理喻,起码gla当中的大部分武装人员也只是想占领蓝区、过上好日子而已。”
敌人或许有些急于求成了,又或许是在唾手可得的胜利面前失去了理智。用麦克尼尔的话来说,只要敌人的指挥官不是那么急于歼灭他们,他的计划就不大可能起作用——话虽如此,在劳动营的作战部队刚有所行动时就迫不及待地朝着山上扑过来的联邦军士兵们已经把长官的真实心态暴露无遗,而他们更没料到的是这群眼看着就要逃跑的敌人竟是要反过来冲击他们的阵地。
战斗开始后仅仅二十分钟,彼得·伯顿和尼克·西摩尔·帕克率领的突击部队便如同尖刀一样轻而易举地将敌人松散的战线拦腰斩断。鼓起勇气迎战敌人的联邦军士兵们只见到一群悍不畏死的战斗机器不知疲倦地向着他们进攻,那股凶狠的气势一时间让以为自己会见到一群衰弱的绵羊的联邦军士兵们心惊胆战。被冲散的联邦军士兵试图和自己的战友们会合、把这股率先突击的敌军围歼,但他们在那之前就已经被敌人的子弹夺取了性命——没人能逃得过彼得·伯顿的眼睛,就算他看不到的地方也总有经验在代劳。
技巧、勇气、幸运……凭借着这些东西游走在敌人的子弹间的伯顿不由自主地笑了。如果每一名敌军士兵的手中都有一挺重机枪,那时他和帕克也只好躲回山洞里了。然而,历史已经证明更先进、杀伤力更大的武器从来都不能阻止勇士们以身试法,更何况有些人所能想象到的最坏的境遇已经是活着本身了。
纵使离子炮杀死了几千万nod兄弟会信徒,余下的人依旧前赴后继地站起来反抗gdi。帕克把这故事当笑话转述给伯顿听,语气和麦克尼尔说起同一件事时的调子也完全不一样,有时他甚至会感慨说离子炮消灭的nod兄弟会信徒太少了。
迈克尔·麦克尼尔没有到下方去参加战斗,他需要为可能的失败结果负责。即便是佯攻也会消耗劳动营的实力,一旦这支部队在佯攻中损失过大以至于失去了继续维持防线的能力,那么他就必须立即组织一场真正的突围。
“看来敌人并没有注意到我们分布在山峰边缘的防御阵地毫无动作。”东侧的枪声传来的一刹那,麦克尼尔的思绪被打乱了片刻,“他们要是再细心一点,说不定就不会这么鲁莽地进攻了。可惜了,我自认为计划里存在这么多缺陷,然而他们完全没考虑这些……不管怎么说,想从那几处悬崖飞过去,得搭上几百条人命才行。”
“我不能理解。”塞拉少校脸上的肌肉不断地颤抖着,他并不像自己所说的那样对每一个决定完全不感到后悔。现在他们的命运掌握在奥利维拉中校手中,而且麦克尼尔认为劳动营至少要等到奥利维拉中校的行动结束之后才能撤回阵地。“你好像总是可以算准敌人的行动,实在是不可思议。麦克尼尔,有时候我会觉得是你在指挥我们这个团——没别的意思。光是透彻地了解敌我双方的情报,就不是件容易的事情,因为有时候连我自己都搞不清我手下还有多少士兵。”
“我们都是同类,同类最能理解同类的想法,而且最希望置只会和自己竞争的同类于死地。”麦克尼尔转过身,向着南方第四骑兵团第一营所在的位置举起了望远镜,“因为想赢,所以肯定会中计。”
“不想赢就不会中计吗?”原代理市长不由自主地想起了自己被共和军所擒的经历,他不得不承认麦克尼尔说对了,“那么,你缺少的是一个不想赢的强大对手。”
“我承认。但是,不想赢的人没法活着走到这一步,他们在那之前就被淘汰掉了,连中计的资格都没有。”确认友军已经发射信号弹后,麦克尼尔心头的石头终于落地了,“比如说,当时您会愿意从代理市长的位置上离开吗?放弃或丢掉那个职务,可不仅仅是一封辞职信的事……会有成百上千的人头要落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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