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尝试着用它还原出那种生物的本体,直到现在也没能成功。”岛田真司给舒勒让出了位置,他自己裹紧了白大褂、站到一旁向舒勒继续解释自己的发现,“胚胎多半在早期阶段就停止了生长,这可能是它内在的基因缺陷造成的。所以,我最近想出了一个新的方法,那就是用融合细胞进行实验,目前的结果稍好一些,至少胚胎停止生长的阶段被推迟了。”
“或许这是一种被人工改造过的细胞。”舒勒聚精会神地观察着岛田真司提供的样本,虽然他没必要怀疑岛田真司的用心,用自己的双眼去确认事实终究更稳妥一些,“世界的角落里还存在许多我们没有发现的动植物,我们也不能排除它只是一种在这个平行世界上本就存在的单细胞生物或多细胞生物的一部分的可能性。”
“或许吧。”岛田真司随声附和了一句,“哦,还有另一个样品,我想你会对它很感兴趣。”
戴着手套的日本学者小心翼翼地从旁边的柜子里取出了他所说的成果,并将其置于电子显微镜下。光头的瑞士学者尝试着观察了一阵,但他对生物学方面的研究不如岛田真司那么深入,只过了几分钟之后他就不得不承认自己没能从其中找到什么值得思考的重要线索。
“这是和人体细胞融合后的其中一个培养样本。”岛田真司沾沾自喜地向舒勒介绍起他的作品,“我把它称为y6号样本……受到外界刺激或伤害时,y6样本会在短时间内加速增殖并产生一些适应性的突变。我来给你演示一下。”
“伐折罗。”舒勒突然说出了那个几乎让他们所有人都绝望的外星怪物种族的名字。
但岛田真司并没有那么深切的体会,他兴致勃勃地给舒勒做了演示,并把样本的当前状态用摄像机记录下来。这时,外面有人敲门告诉他刚才的分析已经完成了,满面春风的岛田真司便离开房间、到隔壁取回了报告。他手里捏着报告单,语带欣喜地对舒勒说,利用他所设计的仪器和特定种类药剂来读取思想从技术上来讲是可行的。
“这些兴奋剂是从印军的仓库中买到的,而且我有理由认为在阿克图尔斯·蒙斯克的泰伦矿业公司旗下的疗养院中接受治疗的那些工人使用的是同一种药剂。虽然我还不清楚一种军用的兴奋剂为什么会有这种效果,幸运的是它的其他特性没有引起更多的重视,不然我们所涉及到的研究领域早被别人开辟了。”岛田真司说,他有必要再一次确认巴基斯坦的蒙斯克所使用的药剂种类,“细胞也好,兴奋剂也罢,这些很可能是上一个时代的研究项目遗产,而如今的德国人自己都不见得能弄清起因是什么。”
终于有机会在舒勒面前自我展示一番的岛田真司颇有些得意,尤其是在舒勒自始至终都没有说起自己的研究进展时。巧妇难为无米之炊,他们两人以前有过多次类似的体验。只有首先服务于团队的使命、服务于生存,他们才会有机会用借来的生命去继续探索未知的真理。
但和装甲猎兵相关的两大谜团背后的真相仍然不得而知。德军试图用某种手段强化装甲猎兵的战斗力,这不需他人刻意强调,而世上其他各国的装甲猎兵并不能像他们的德军同行一样呼风唤雨的真正原因或许也在其中。提起德军装甲猎兵的战绩时,舒勒不无调侃地说道,过去战无不胜的装甲猎兵的实际战果逐年下滑且和他国同行之间的实力差距也迅速缩小说不定和某些特殊手段逐渐被废止有关。
“还是要注重身体健康,生命是科学研究的基础。”两人返回之前做脑电波测试的房间,舒勒再一次告诫岛田真司一定要注意个人安全,“我年轻时忽视了这一点,结果为此付出了惨重代价。”
“拥有健康的身体并不能让你逃避暴毙的命运。”有着一身健硕肌肉的岛田真司却有不同的看法,“不必担心,舒勒。我比你们当中的大部分人都更清楚该怎么保护好自己。”
他们仍然可以用些灰色渠道获得那种兴奋剂,就算日后印度人察觉到了异样,岛田真司同样可以从巴基斯坦获取到类似的资源。但是,想再找到这种被岛田真司偶尔称呼为外星细胞的特殊样品却是难上加难,而且舒勒也爱莫能助。
岛田真司那双藏在眼镜片后的眼睛略微眯着,他想听舒勒主动谈一谈夏普敦公司的武装机器人或是在民用工程机甲方面的新想法,可舒勒依旧没有主动开口的意思。换做往常,埃贡·舒勒会经常同岛田真司交流一些研究思路,哪怕那同他们两人的主要工作无关。今天舒勒的沉默让岛田真司多少感到有些离奇。
“我想说的是,就算是人类历史上贡献最大的科学家也会有思路中断的时候。”见舒勒迟迟不愿开口,岛田真司先给了对方足够的体面,“当你感到非常空虚时,想一想可怜的博尚,他简直要无聊到了极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