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去做什么?”岛田真司猛然间意识到舒勒又一次把最关键的任务扔给了他,“听着,我知道你改良的那什么机甲有很多用处,但你应该有些让我们全都为之惊叹的成果。继特斯拉和爱因斯坦这两人之后最伟大的科学家之一不应该仅仅有这种程度的发现。”
“你会见到的。”舒勒仍然背对着岛田真司,没有转头的意思。
激将法对舒勒的作用近乎为零,除非舒勒自觉成了累赘。已经从过去的案例中总结出了这一点的岛田真司把视线转移回了手中的材料上,他一目十行地找到了几个最关键的结论,而后站在书桌旁思考了一阵。他还暂时找不出这现象背后的本质,也许他需要更多的时间和更多的经费,多到他必须得把舒勒刚才的建议付诸实践的程度。
舒勒发觉了岛田真司的异常沉默。他离开沙发,来到岛田真司的书桌前,拿起了其中一张报告单。
“……在使用以下样本测试的过程中确认了记忆结果的增强……”光头的瑞士学者陷入了沉思之中,他和岛田真司一样为此而感到好奇,“真是奇怪,没想到麦克尼尔无意中的猜测反而更接近真相。未知细胞和兴奋剂之间似乎确实有联系。”
“我看我们该把这种兴奋剂改叫副作用较大的强化剂了。”岛田真司不禁皱眉,他还没有找到问题的答案,“另外,你看……这两个样本的情况完全一样。我可以让他们再做几个对照组,说不定情况会有所差别。”
这意外之喜本不是卡萨德乐见的,他也从未明确要求伯顿采取进一步行动,也许这都该怪他本人过于含蓄及伯顿自作多情。有着伯顿的催促,发现克哈联合体顶着泰伦矿业有限公司的名头在某个研究设施内继续同强化剂相关的研究的卡萨德和帕克在突袭设施时夺走了不少对方用来做实验的印度本地猴子,并把它们交给了斯塔弗罗斯的白袍大斋会信徒。
通过频繁检测判断出这些猴子已经被另一伙研究人员注射过了强化剂的岛田真司首先尝试着检测这些猴子的思维,结果一无所获。显而易见的是,用来检测人类思维的那套设备并不能破译猴子的思想。失望的岛田真司没有放弃,他叫自己手下的研究员们好生照料这几只猴子,又转而打算利用猴子的细胞和未知细胞融合后培养新的样品。
“有意思,确实有意思。”岛田真司喃喃自语着,他似乎已经能够看清头顶乌云后方的蓝天,“这两只被使用不同锐器割伤的猴子的细胞在进行了融合实验之后竟然出现了同一种适应性的进化。”
“针对不同的伤口去自我修复和防御的机制……”舒勒若有所思,他不是生物学方面的专家,对心灵科技的理解是他和岛田真司之间的主要共同点之一,“……理论上应该是不一样的。”
“我们会把它们一概称为锐器割伤,但我们体内的细胞是不知道这种概念的。”岛田真司捏着下巴,“也许,也许我们尚不知其本质的这种细胞……这种比起普通的生物细胞更像是某种异形怪物身上掉下来的灾祸的异形细胞是作用机制类似rc细胞的特殊生命体。”
“rc细胞是那个平行世界的人类固有的基因缺陷造成的。”舒勒摇了摇头,他不太赞同岛田真司在未知异形细胞本质问题上的大胆态度,除非有明确的资料支持这一结论,“但要是它来自外星,那我倒是不觉得事情有多么稀奇古怪了。”
这样想来,伯顿那一伙人带来的也不全是坏消息和麻烦。虽然岛田真司尚无法准确地判断这些新发现将导向的结论(他甚至不敢说自己是首先发现这些现象的人,广阔的前景和对未知事物的好奇心促使着他继续前进,直到一头撞在围墙上为止。
“唉,还是太模糊了。”相貌儒雅却有着一身健硕肌肉的日本青年想要得到更准确的结果,“可惜我又不能让他们直接发明出更先进的显微镜。”
“我可以帮你。”看了半天的舒勒突然开口了。
“哎?”
“我手头有至少1种更好的成像方法。”埃贡·舒勒的语气恢复了往常的平静和冷漠,“没什么,只是怕你用这么落后的设备得出错误的结论。专利权事后都归我,你不要想。”
“哈,多谢您啦。”岛田真司收拾好桌子上的杂物,他才不管舒勒的那点心思,“要不是伯顿他们没法直接查出那伙人的幕后主使,我们说不定还能少走一些弯路……”
岛田真司书桌上的电话不合时宜地响了起来,满脸堆笑的日本学者轻快地抄起话筒,他的脸色仅用了几秒钟就变成了猪肝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