OR8A-EP3:二分时(20)(1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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尼克斯·斯塔弗罗斯在新一轮战斗爆发时没有跟随麦克尼尔赶赴前线,这倒不是因为他贪生怕死或者和麦克尼尔之间刚刚发生了什么冲突,而是由于他必须把更多的时间用于管理那些从印度南部赶来的白袍大斋会信徒。尽管孟加拉人还有德印联军仍然为得到了一群免费的志愿者而欢欣鼓舞,对白袍大斋会的内幕略有了解的斯塔弗罗斯反而希望被服务的一方警觉起来……但他的关照是徒劳的。

他用心记录着发生在自己身边的一切,尝试着理解更多人的感受,从而为他日后更好地利用群体心理的共性做好准备。孟加拉人的自我认同一直十分强烈,这其中既有那些少数精英人士们所进行的宣传的功劳,也有巴基斯坦方面的镇压和压制所起到的反面促进作用;这样一群对外人的到来持警惕和怀疑态度的受害者接纳白袍大斋会信徒的速度快得出乎意料,而且他们完全没有意识到新的地下组织以惊人的速度在东孟加拉的乡村之中蔓延。

印度地区似乎自古就和各种形式的苦修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鼓吹享受美好生活乃至纵欲的白袍大斋会在这其中显得格格不入。然而,或许正是因为饱含着神秘主义气息的环境已使得许多人感到厌倦,看上去俗气的白袍大斋会却从海内外吸引了许多信徒。当印度本土的信徒兢兢业业地在东孟加拉和印度-巴基斯坦东侧边境地带充当义工时,他们在欧洲和北美的教友们也在踊跃地朝印度捐款、盼望着能够让白袍大斋会的事业更上一层楼。

斯塔弗罗斯注视着这一切的发生,他没有办法阻止,也无力去阻止。相反,他把自己的真实用意掩盖在对白袍大斋会和这些孟加拉人的奉献上。每一个见过他的孟加拉人都会记得有不少来自外国的友人协助他们重建家园,而那些从前线被运回到安全的后方居民区的伤员也得以在民房改建成的战地医院手术室里见识希腊人的真本事。

谢里夫·罗易的大队人马东渡戈莱-马杜马蒂河后,斯塔弗罗斯通知自己管理下的白袍大斋会信徒进入战备状态。一旦前线发生些风吹草动,他们就要成为孟加拉游击队员们最坚实的后盾、让那些孟加拉人进一步认识到自己的奋斗中少不了白袍大斋会的支援。

即便斯塔弗罗斯已经做好了充分的准备,最近出现的一连串意外仍然让他手忙脚乱。昨天夜里,一伙从东边逃来的难民靠近了他所在的村子,被手下的信徒叫醒的斯塔弗罗斯欣然决定接受这批难民,然而难民们却在街道上遭到了本地村民的围攻。

“马上阻止他们!”晕头转向的斯塔弗罗斯喝令手下的信徒们把扭打在一起甚至动用了农具和刀子的村民们同难民分开,“这些人刚刚享受了几天的和平生活,就非要自己惹麻烦……”

身披白袍的信徒们一拥而上,把村民们击退了,但他们的举动反而招来了更大的危机。见白袍大斋会的好心人们阻止自己,这些村民先是愣住了一阵,而后叫嚷着包围了一头雾水的斯塔弗罗斯还有同样不知所措的白袍大斋会信徒们,喊着要让他们给出个说法。

“我不清楚你们为什么如此愤怒,但他们也是你们的同胞。”斯塔弗罗斯仍然不明就里,他的直觉告诉他这其中存在些他尚不了解的蹊跷,眼下他并没有时间去追究背后的真实原因。相邻的村子因几代人之前的意外事故而成为世仇、老死不相往来的案例多得很,类似的事情也会发生在孟加拉人的土地上,而他完全没必要因此而惊诧。

“他们是敌人!”被村民们推举出来和斯塔弗罗斯谈判的是个五十多岁的中年男人,头发灰了一半,“先生,你可能分不清我们之间的长相……他们是比哈尔人,不是孟加拉人!”

尴尬的希腊人看了看自己的印度人手下们,不知该如何回答。见鬼,看在上帝的面子上,他实在分不清东亚人、南亚人内部之间的区别,更不必说分清来自不同种族的非洲人了。

尽管如此,斯塔弗罗斯仍旧不想让一场血战在自己居住的村庄中上演。他使出了三寸不烂之舌,总算勉强说服了群情激奋的村民们退却,代价是他和白袍大斋会信徒们要把那些误打误撞接近村子的难民关押起来。为自己第二天早上睡醒的时候能否还看到这些活着的难民打了个问号的斯塔弗罗斯在嘱咐几名信徒认真看守用来关押难民的临时监狱后就回去睡觉了,他最近实在是快要累垮了。

坐镇孟买的那位大师向东孟加拉和印度地区东北部派来了更多的信徒,这些无孔不入的白袍大斋会信徒以志愿者的身份潜入社会的各个角落,同时潜移默化地拓展着自己的影响力。因战乱和武装冲突而对人生失去了信心的人们要不了多久就会投入白袍大斋会的怀抱,而这些被传染的人们又会很快把同一种病毒传染给自己的亲朋好友或身旁同病相怜的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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