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说我不同意,舒勒。富勒将军就在帕克和伯顿面前死了,人间蒸发。我们的性命脆弱得如风中残烛,舒勒。”麦克尼尔用力地拍了一下桌子,把舒勒吓了一跳,“为了大家的性命和这个世界的人类文明,我们有必要采取些非常措施。你和岛田尽管顺着你们所找到的最好办法去做,有需要我们完成的事情也可以随时说。这次都靠你们了。”
埃贡·舒勒木然地点了点头,离开椅子,迎着麦克尼尔,郑重其事地和对方握了握手。
“其实不止那个,我保证还会有很多新的惊喜。”光头的瑞士学者只需三言两语便能让麦克尼尔感受到希望和力量,“来这里之前,我和岛田都担心你本人会有意见。对于你们这些战士来说,让你们远离战斗岗位可能是一种耻辱。”
“战士喜欢战斗但是不喜欢送死。”麦克尼尔勉强地笑了笑,“这些beta不是凭借常规手段能对付的敌人。”
就此达成共识的两人又讨论了一些细节,这时麦克尼尔才想起来那些仍然躁动不安的东德难民,他发自内心地希望伯顿已经把事情解决了——比这个更令他担忧的是帕克突然决定对东德难民动武。看出了麦克尼尔的不安的舒勒劝对方快些去处理要事,而后和麦克尼尔一同离开了屋子。
迈克尔·麦克尼尔披上外套,三步并作两步地赶到空地上,见难民们没有失控,不由得松了一口气。他四处寻找伯顿的身影,总算在包围着难民的警卫外侧找到了伯顿和提奥多尔。
“做的不错,伙计。”麦克尼尔拍了拍伯顿的左肩以示鼓励,“咱们马上要从这地方撤退,临走的时候不能留下一堆可能让这附近的盟军受害的麻烦。”
“其实我和卡萨德都没能说服他们,真正劝说那些人安静下来的还是艾伯巴赫少尉。”伯顿指了指提奥多尔,“他们东德人更了解东德人。”
听伯顿这样说,麦克尼尔也夸奖了提奥多尔几句,但他仍然没能从提奥多尔的脸上看到更多的笑容,哪怕是装出来的。认真算起来,提奥多尔从来到这个基地的那一天开始似乎就没笑过。
说不定这背后又有一段伤心的往事。
“学着点啊,伯顿。”想到这里,麦克尼尔打消了刨根问底的念头,“你的口才还有待加强呢,卡萨德也是。”
“我也没办法,因为他还有他的前上司的名头很好用啊。”伯顿咕哝着,“这或许就是东德当时天天把他们当成英雄来宣传的后遗症……嚯!推翻史塔西的战斗英雄和烈士伯恩哈德上尉还有继承她遗志的艾伯巴赫少尉,光是这两个名字就能把那些哪怕只听收音机就能知道是谁保住了自己这条命的东德人吓唬得马上听话了。”
“如果没什么事的话,我就先走了,麦克尼尔高级军士长。”提奥多尔打断了絮絮叨叨的伯顿,又向麦克尼尔敬了个军礼,“得为撤离基地做好准备。”
“去忙吧。”
彼得·伯顿望着提奥多尔远去的背影,若有所思。
“别看了,那家伙搞不好也有问题。”麦克尼尔拍了拍他的脑袋,“有这么大的影响力,日后不好控制。”
“那倒没错,不过你猜我是在什么地方找到他的?祷告室!”伯顿忍不住笑了,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这究竟有什么好笑的,“我知道东德也有基督徒,这一点都不稀奇,但我更愿意相信那对他来说意味着某些很特殊的东西。唉,可惜他原来的指挥官已经牺牲了,不然我还挺想和她认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