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我又和各个难民营沟通,希望他们找出失踪人员的名单来,准确地说是那几天内的失踪人员名单——岛田跟我说,尸体已经开始腐烂了但是还不是很严重。唉,要是帕克录下的内容被抢救出来了,我现在就不用到处乱猜啦!”说到这里,希腊人拍了一下桌子,郁闷地从桌边拿起一块饼干塞到嘴里大快朵颐,“失踪人员倒是有,但是外貌和岛田所说的尸体就没有半点相似之处。嘿,我也不排除帕克嘴笨说不清楚的可能性。”
除非所有数据从源头开始就是假的。如果难民营和相关设施、服务机构人员都属于某个不想让真相被公之于众的组织,他们会在伪造记录这方面达成惊人的共识。这在德国的土地上也并不罕见,到处顶风作案的爱国联盟就是明证。虽然西德和流亡到了西德的东德皆声称该组织是大逆不道的反人类疯子组成的团体,仍不乏一些文官和军官私下加入其中并采取爱国联盟所推崇的方式来管理自己旗下的人员,这其中甚至包括nsdap所推崇的种族净化。有一些军官在事后受审的时候承认自己故意把挑选出来的劣等人丢在路上以待beta将其吞食。
这个组织与其说是四十年前的怪物潜伏多年后的又一次爆发不如说是去年才覆灭的sed和史塔西的替代品,因一些已被证实的骨干是原东德的中高层文官和军官(这些人在身份暴露之后早就隐姓埋名躲起来了,但斯塔弗罗斯万万没想到它能以如此的速度在西德的土地上蔓延。对德国人有着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的博尚则解释称,两德即将统一的事实会给德国人带来许多错觉,而那些错觉不可避免地在失控的外部条件影响下朝着错误的方向发展。
“我是不知道该怎么评价他们,也许东德方面在去年sed崩溃之后应该找个更靠谱的指导思想而不是突然复活起对原国防军的崇拜……就差直接崇拜nsdap本身了。”法兰西绅士又看了几页,作为局外人又是法国人的他对德国人的看法一向在团队内被当做重要参考,“是的,德国人会愿意张开双臂迎接统一时代,在那之后他们就会想起来是谁让他们分成两个德国的——他们会说nsdap只是不幸打输了而已,美国佬和俄国佬才是万恶之源。”
“但不管怎么说,西德人在东德并入西德已是定局的情况下去相信这种跟nod兄弟会差不多的玩意……唉。”希腊人变得更郁闷了,他把脑袋伏在桌子上,心里盼着卡萨德快点回来,“你看,这就是我们这边迈不过去的困难。爱国联盟的狗腿子们四处生根发芽,他们在各地都有一定的掌控力,这样下去情况迟早要失控。那群恭顺派恐怕也是利用了这一点来达成自己的目的罢。”
只有不断地加强控制力才有望将崇拜beta的恭顺派铲除。反过来讲,要想在现阶段下加强对民政和军政机构的控制力就必须先把试图切断波恩方面对各地影响的爱国联盟铲除掉,因此消灭爱国联盟和消灭拜beta教在斯塔弗罗斯的计划里很快就合二为一了。他只是仍然对恭顺派信徒吸引beta的方式感到好奇,因为那些外星异形怪物从未理睬过人类,那么beta的信徒们又是怎么吸引他们眼中的万物主宰降临的呢?
屋子里响起了铃声,看来是门外有人前来造访。希腊人对着博尚比划了一个手势,让博尚先躲进柜子里,他直到确认博尚藏好了之后才前去开门。
“斯塔弗罗斯先生,这是最近的情况。”站在外面的是个穿着工装的青年白人男子,金色的短发已经呈现出明显的m字型发际线。他在门外站得笔直,和那些站岗放哨的西德军士兵没什么两样。“……我先回去了。”
“Блaгoдapю”斯塔弗罗斯突然冒出来了一句俄语,“ecлnвo3hnkhethoвarчpe3вычanharcntyaцnr,rcoo6щyвamkakmoжhockopee”
他把那人送走了,而后回到办公室内,检查刚收到的文件。
“上帝啊,俄国佬的影响力居然能拓展到西德来?”博尚不紧不慢地从柜子里走出,狐疑地看了一眼紧闭着的大门,“我以为——”
“他是个俄国人不假,但他其实是从波兰逃到东德又一路逃到这里来的波兰人,只是名义上被他们的俄国人盟友大笔一挥划为了公民罢了。”斯塔弗罗斯连忙向博尚解释,“他和他妻子都在我这里工作,干活也还勤快……我想他们不代表俄国佬的任何官方立场,这就只是一家逃难的波兰人而已,还得养活一大堆孩子。像他们这样的东德人,也有不少在我和卡萨德手下工作的,这些人有比工厂更合适的工作场所。”
“你应该跟他说波兰语。”想起了波兰和法兰西的传统友谊的博尚提醒了一句。
“其实他家不会说波兰语。”斯塔弗罗斯咳嗽了两声,“别问我为什么。埃瑟林元帅说得对,俄国人要是赢了,那我们所有人都得说俄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