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首的青年女子却没有想要立即撤离的意图,她犹豫了片刻,拿起挂在腰间的通讯设备,按下了按钮。
“叶克伦,桑德克说他的妻子和儿女都被关在另一个设施。你知道具体位置吗?”
几分钟之后,有些不情愿的武装人员拖着千恩万谢的约瑟夫·桑德克离开了牢房,并严肃地告诉他,由于巴黎市区内到处都在混战,现在他们没办法给桑德克选定一个较为安全的临时休息地点。不想就这么没命而且也怕自己被抛下的桑德克当即提出要和他们同行,哪怕前面有着刀山火海也在所不辞。
利用这个机会浑水摸鱼的人不在少数,他们或是另有所求,或是以为眼前的混乱乃是千载难逢的机会。可用兵力有限的联军选择优先防御和alternative-3计划备用项目组相关的研究设施和实验基地、联军指挥机构所在地、法国重要部门所在地,至于那些还在巴黎当客人的各国流亡内阁就只好暂时受些委屈了:这里毕竟是法国,谁也没理由让法军放着自己家的设施不管却去优先保护另一群大概失去了利用价值的丧家之犬。
在所有位于巴黎附近的驻防部队和临时调回巴黎休整的作战部队当中,被寄予厚望的阿尔萨斯-洛林旅受到渗透的程度相对较轻,这也使得它成为了联军指挥机关目前所能动用的部队当中仅存的一支大体完好的机动部队。遗憾的是,联军指挥部不得不决定将它拆分开使用,这是为了最大限度保全位于巴黎的重要设施。
相比上次那群有勇无谋又缺乏先进武器的乌合之众,这一次出现的恭顺派信徒们无比棘手。倒向了恭顺派的联军作战部队在城市内横冲直撞、肆意妄为地破坏着一切,时不时还有战术机从空中掠过,它们一视同仁地向下方散布着死亡和绝望。争夺其他空军基地的战斗还在进行中,但即便是经验最丰富的战士也奈何不了那些干脆不把自己的性命当一回事而且到死都要给联军添堵的恭顺派信徒们。一架又一架飞机在机库内被引爆,咬牙切齿地目睹着陷入癫狂的敌人用最后的力气毁掉战争兵器的士兵们并不想从受命前去夺取战术机基地的同伴们那里得来类似的坏消息。
整整一上午,汉斯·施密特中士和他的战友们都在没命地奔逃的路上。他们乘着装甲车从一个营区跑到另一个营区、从一条街道撤退到另一条街道,遇上混战就只得绕开,因为谁也没法判断出现在自己前方的军队究竟会是可靠的战友还是下一刻就会开火的恭顺派信徒。等他们按照上级的命令抵达2号心灵雷达所在地时,原本应该在此集结的友军只有不到一半的人就位。
“好吧,其实我也不太懂这设施是做什么的。”施密特中士听到过一些谣言,他所接受的教育导致他偶尔会把那些传闻中的新技术当做是魔法和妖术,“……得在这里搭建防线,阻止敌人靠近。”
“长官,那边有车队在靠近我们。”刚从施密特中士身后的装甲车上一瘸一拐地走下来的士兵一眼就看到了道路尽头的可疑队伍,“要不要拦住他们?还是直接开火?”
“呃……先和他们联系吧。万一里面坐着咱们的顶头上司,那就不好玩了。”施密特中士说做就做,他说服了附近的友军朝车队喊话,并且很快得到了回应。
了解他们的通讯频道的访客自称是该设施当前的负责人亚历山大·莫瑟博士,他赶来这里避难是因为车队在从凡尔赛返回巴黎的路上遭到袭击而不得不偏离原有行驶路线、转而就近寻找可靠的友军。
这些解释并不能让士兵们信服,准确地说很多士兵根本不知道亚历山大·莫瑟是谁。总觉得自己似乎在什么地方听到过这个名字的施密特中士提议把消息逐层上报再做决定,并要车队在警戒线外等候。
“真是灾难性的一天。”自称亚历山大·莫瑟的青年男子跳下越野车,走向严阵以待的eu军士兵们。他穿着一件带兜帽的灰色羽绒服,把帽子严严实实地扣在脑袋上。“……不必紧张。你们可能不认识我,但我想你们一定会记得曾经攻陷布达佩斯巢穴的英雄部队还有他们的指挥官麦克尼尔、艾伯巴赫。我和他们有很不错的私交,可惜他们现在都参加了最新的作战行动。”
“原来如此。”施密特中士信了八成,他一路上见到的恭顺派信徒尽是见了面就开火的疯子,料想这群恭顺派信徒不是自愿加入而是被人以某种手段控制的。那么,所有能和他们正常沟通的人应该都是安全的。“请您稍等片刻,我们需要核实您的身份。”
这其实没什么悬念,接管基地防务的指挥官几乎刚把莫瑟的名字汇报给顶头上司就得到了立即放行的命令。坐在越野车里惬意地和周围的士兵们挥着手道别的莫瑟就这么消失在了施密特中士眼前,已经和英雄见过面的中士不禁后悔刚才没多和莫瑟交谈几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