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停在原地,摆手解释:“女娘别怕,罪婢只想求女娘帮我制一把木尺。”
“胡说,这些人全是准匠师,你为何独盯上我?”
“我,我以为女娘最好说话,才……”
有两个游徼过来了,王葛故意让游徼能听见,拒绝道:“你找别人帮忙吧,我胆小,害怕你们。”
“何故吵闹?”问话者,是负责此行队伍的县吏,既掌管隶臣妾,也管理众游徼。王葛见过他,正是那晚在槭树林查案的贼捕掾。
隶妾惊慌跪地,快速讲出事情原委:“罪婢白天看到这位准匠师用过一把木尺,又见她年纪小,似是脾气极好的样子,凑巧她来取草灰洗衣,罪婢就跟到河边,想求准匠师借木尺一用。罪婢想当着她的面刻完木尺,立即还她,谁知吓着了准匠师,罪婢知罪。”
贼捕掾斥道:“无论隶臣、隶妾,路途中都不许跟任何准匠师攀谈,所以你是知错犯错!游徼记下此罪婢,回县邑后按律加役。”
隶妾顿时伏地,她不敢哭出声,浑身颤抖的模样,令一个三十年纪的准匠师不忍道:“唉,何必呢。我若带了尺……”
王葛离此人很近,便问:“你若带了尺怎样?”
“哈?”此人话被打断,不悦道:“我若带了尺,借她刻尺又何妨?”
“可是现在没任何人拦你,你为什么不帮她刻一把尺呢?你帮她刻,比她自己刻要快、还精准。”王葛不疾不徐,很认真的在讨论道理。
“男女有别!”
“她不会在意的,她只想刻尺。是吧?”王葛问隶妾。
贼捕掾记得王葛。小女娘确实聪慧,几句话就将这郎君的伪善面皮撕开,且句句有理,令他赞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