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也,非也。”郝经摇摇头,“大汗要收江南最大的障碍是人心!江南百姓,人心不附,皆视吾大蒙古为洪水猛兽。拼死抗拒,这才是先大汗饮恨长江的缘由。”
“人心……”真金王子有些不解,“如何才能收江南人心呢?”
“崇文尊儒。”郝经得意洋洋说出四个字。
“何也?”真金王子虚心求教。实际上。他就是个儒生,是被一票北地儒生教出来的。当然,蒙古人的弓马弯刀他也没有放下。别看只有17岁,但是却学贯汉蒙,能文能武了。唯一的不足之处,也就长得丑了点……
“殿下,南人皆好文厌武,以文章学问为贵,南儒地位尊隆。可以科举入仕,同天子共天下。”接过话题的是个中年儒者。打扮和郝经差不多,不过却有一脸浓密的胡须。又多日不曾好生修剪,看上去有些邋遢。
此人也是个大汉奸,名叫窦默,字汉卿,精通理学和针灸之术。是真金王子的老师。此次陪真金王子一同南下,日前才到扬州。
他侃侃而道:“而吾北地,儒者若不出仕金莲川,便只能依附于世侯,仰其鼻息,更有十丐九儒之说。如此,南儒又如何不反对蒙古?而南儒反对蒙古便会煽动百姓,驱使军卒与吾为敌。南人有上万万,其中不乏勇如陈德兴者为其所用,因而才有南沱场之败。”
“原来如此!”
郝经摸着几根胡须补充道:“这便是攻心为上,攻城为下。如今南儒文天祥办《光复》报,一味抹黑吾大蒙古,其实也是在攻心,攻的是南儒和南人之心。如果我们不能破除他们的心防,大蒙古要一统江南是很困难的。”
“那我南下求娶升国公主可是攻心?”真金王子思索着问。
“便是攻心。”郝经道,“只要殿下在临安住上10年,多多和南儒往来,让他们晓得我们大蒙古一样是尊儒崇文的,待将来大汗南下的时候,就不会有那么多反抗了。”
“可南蛮还有陈德兴这样的英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