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是经书解读的两大派系。
我注六经,重点在于‘六经’,‘我’必须要一字一句的解读圣贤书中的本意,不允许偏离,也不能牵强附会。
训诂之学,便是这一派的重要分支。
而‘六经注我’的重点则是在于‘我’,即六经只是‘我’表达观点的参照物。
理学大家朱熹,就是这一派的集大成者。
朱熹编写的种种注疏,不知夹带了多少个人私活,圣贤书,只是他表达思想的工具。
圣贤书中的本义,不重要。
重要的是符合当下,或者说‘我’的观点。
在朱熹之前,王安石也是这么做的。
王安石为了推行变法,直接编了一套《三经新义》,并且将其指定为唯一科举用书。
所有考生都要学习《三经新义》,答题也要以此为准。
先占领理论高地,让所有有志于科举的士子,全都学习自己的思想。
如此一来,日后科举入仕的官员,天然就站在改革派一方。
在某种意义上,朱熹的《四书章句集注》,也是受到了《三经新义》的影响。
圣贤本意,我不管!
以我为准,才是最重要的!
滴答!
滴答!
时间缓缓流逝,翻到最后,李杰发现众考官只给范仲淹评了一个五等,堪堪过线而已。
如果不是范仲淹简在帝心,怕是连五等都难。
想了想,李杰提起朱笔,直接批改了众考官的意见。
此策,最低也是个三等。
若不是考虑到前两等不授人,李杰甚至打算评个一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