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听说了什么?”清冷的声音从里面传出。
“当然有啊。”幼娘蹲在房门口小小的一团,看了看周围,小声道:“听师兄们说,段院首把那陈鸢的师父给打死了……眼下捧剑楼的师兄们都开始变得谨慎,提防对方报复呢。不说了不说了,时间太长了,幼娘就先走了,明日再来看师姐。”
回应的,是门内澹澹‘嗯’了一声。
小巧的身形挎着篮子蹦跳远去,那紧闭的门扇里,清瘦的女子靠着门扇,姣好的面容清瘦了许多,抿着红唇愣愣的看着地上热气腾腾的饭菜。
想起小院里的那几日,那爱笑的陈鸢、嬉笑爱玩的老头、能做各种美食的胖道人,她忽然将头埋在双膝间,压抑的哭了出来。
“对不起……”
“对不起……”
一声一声的说着,但她并不后悔。
……
紧闭的窗灵外,是繁星弥补的夜空,远去西北之地,此间的天色尚处于黄昏,渐渐重起繁盛的官道上,忙着重建家园的百姓,看着道路间,到处都是奔马、或徒步的士兵,拿着兵器结伴而行。
甘沙、瓜州之地上,曾经被救回,参与过收回失地的士兵、将领,此刻正一拨拨赶往玉涧关,也有一些后来的兵卒听闻同伴讲诉,半信半疑的跟着过来。
关隘之前,各处兵马汇集,多达七万之众,如此大的数量,粮秣是最大的难题。
“甘沙、瓜州才经战乱根本凑不齐粮秣。”
李安福以及玉涧关的守将是第一次见到以神人显身出来的武安君,既激动,又有些害怕,毕竟与神人一起打过仗,往后说出去,估摸也没人会信,太过玄奇了。
“沮乞人被刀砍了脑袋会掉否?”
旁边陡然有话语传来,李安福这才注意到旁边还有一位少年将军,猩红盔缨,穿着裲裆甲,腰挎一柄四面汉剑,面容俊朗,眉宇间有说不出的英武之气。
就见他促马过来。
“能被砍掉头,那有何可惧?我只需两千轻骑,带三天干粮,你们打你们的,我打我的!”
言罢,少年将军向那边武安君请示,得了点头应允,在马背上大笑起来,挥鞭纵马跑去挑人。
一直沉寂的壮汉,虬髯浓眉,提着两刃矛也过来,声如闷雷。
“给冉某五千,两日干粮。”
另一人,身材稍胖,面容半尺长须显出威风,颇为斯文说道:“逖与武安君同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