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见门口,赵老头不知什么过来的,披着单衣站在窗口脸色难看,朝大师兄招了招手。
“出来。”
“是,师父。”
大师兄苦着脸从被窝出来,耷拉着脑袋跟着赵老头去了外面,就是一阵劈头盖脸的喝斥怒骂。
夜风钻进屋内,立在地上的油灯火光微微摇晃。
陈鸢望着穹顶肚子顶着被褥微微起伏,微张的口唇间,呼吸一快一慢,练着吐纳之气。
对于外面喝斥怒骂,全然没有理会,他心里正想着勾魂符的事,都是从书里了解只言片语,若是按书上说的,到时候该是阴差上门索命。
‘刘家的事与我没关系,那幕后施术的人也跟我没仇没怨,犯不着跟搁这儿跟着烦劳,睡了睡了。’
大抵想通,陈鸢回气收势,闭上眼睛渐渐睡了过去。到的第二天一早,三位师兄被赵老头安排去前院练习锣鼓、台上唱词儿。陈鸢则被塞了纸笔,让他写几出好戏来,或做一些头雕用来替换。
因为昨晚异象,刘员外夫妻俩对戏班格外热情,好茶好菜招待,让陈鸢等人过足了瘾,但真要说什么话,倒是不多,毕竟身份摆在那里,又不知谁是昨晚的高人,两边多是说一些今晚演哪出木雕戏。
“赵班主,最好啊,是阳气足的戏,说不得阳气盛行,驱走院中阴沉之气,我儿就能醒转过来。”
“正是这个理。”
赵老头放下筷子,脸上有着酒红,醉醺醺的看过身边几个徒弟,“员外放心,我戏班什么都缺,就不缺阳气,看看全是青壮,若是来的鬼是女的,定让她有来无回。”
两侧的三个徒弟悄然互视一眼,起身纷纷附和,端着酒水与对面的老人碰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