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员外放心,咱们怎么说也比那假道士重信守义!”
陈鸢看着一个比一个吹的凶,心里直叹气,这不是找死吗?又吃了几口菜,听了会儿他们吹嘘,便起身告辞,刘员外谈性正隆,大师兄三人也正起劲的时候,敷衍的朝陈鸢挥挥手,让他自去。
“无知者无畏。”
听着蝉鸣,陈鸢负着手走过斑驳的树荫,回到侧院里,给关公木雕上了一炷香后,搬了桌椅到外面树荫下,拿出雕琢的工具,一点一点打磨出头雕的轮廓。
知~~
知~~
凉风吹来,带着木屑落去桌面,夏蝉趴在摇曳的树枝一阵接着一阵的嘶鸣,不远的老树,飞鸟落去枝上的巢穴,嗷嗷待哺的雏鸟叽叽喳喳叫个不停。
天光倾斜。
陈鸢吹去粉末,看着惟妙惟肖的木雕,恹恹的打了一个哈欠,端手边的茶水抿上一口,从袖中拿出书卷看起了一段段离奇的故事。
不久之后,划去山峦的日头绽出橘黄的光芒,青山县喧闹的街道渐渐安静,归家的人匆匆而过,呼儿唤女的妇人在檐下大声呐喊。
脏乱的街道上,一帮孩童围着一个东张西望,憨厚傻笑的身影追逐打闹,从他身旁过去,又回转过来,又蹦又跳。
“疯汉!疯汉!没衣穿,一双破鞋露指尖!”
“疯汉!疯汉!邋遢汉,惹人嫌没人管,又丑又脏半边天!”
脆脆生生的孩童嬉闹叫喊,周围过往的人看了一眼,大抵见惯了,没什么稀奇,也有不忿的,上前呵斥挥手,将这帮顽童赶走。
那疯汉朝这些孩童傻笑时,交织的街道,有人走出挂有‘奠’字灯笼的院门,李远山一身灰黑袍服走上街道,斑白的发髻须髯间,尽是森然之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