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言达哑然。
韩长暮也知道再问不出什么来了,主要是童兰英这间屋子的后窗是斜对着荒宅的后窗的,即便有人在荒宅里做些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童兰英站在后窗下,也只能听到声音,是全然看不见里头的情形的。
他神情淡薄道:“童娘子,若是想起什么,还请及时告诉乔坊正。”
“告诉他?!奴看到他就恶心,才不告诉他呢,奴想起什么,都要亲自告诉二位大人。”童兰英妩媚的看着韩长暮,却伸出手捏住了冷临江的衣领,没骨头似的往他身上靠过去:“大人,奴认得大人,大人是将京兆府的少尹大人,大人日后来关照奴的生意,奴不要钱,奴还倒贴。”
冷临江一阵恶寒,被童兰英身上浓重的脂粉味儿熏得脑子发晕,忙不迭的扒拉她的手,往门口躲去:“撒手,撒手,快撒开!”
他越扒拉,童兰英反倒揪的越紧,整个人都快挂在冷临江的身上了。
“久朝,救我,快救我。”冷临江挣脱不开,涨得脸红脖子粗的,一声声的喊着韩长暮。
韩长暮幸灾乐祸的摇头笑了笑,对冷临江的求救声置若罔闻,竟然一抬腿走了出去。
乔言达眼睁睁的看着韩长暮走出去,错愕的嘴角直抽,赶忙一把拽开了童兰英,气的手都哆嗦了,怒吼了一声:“童兰英,你找死呢!”
童兰英这才委委屈屈的撒开手,撩了下眼皮儿,娇盈盈的睇了乔言达一眼:“乔坊正不要这么凶嘛,会吓到奴的。”
乔言达:“”
趁着童兰英和乔言达纠缠的功夫,冷临江趁机溜到了门口。
“少尹大人!”童兰英娇媚的叫了一声,看到冷临江避之如蛇蝎,逃得比方才更快了,她眨了眨眼,笑道:“奴刚刚想起来一件事。”
冷临江赶忙停下了脚步,转头问道:“什么?”
童兰英难得的一本正经道:“隔壁赵娘子今晚有客,灯一直亮着,一直到亥末那群人走了,她屋里的灯才灭了。”
“童娘子是怎么看到赵娘子屋里的灯一直亮着的?”韩长暮一直听着屋里的动静,听到了童兰英的话,他从韩长暮的身后探出头来,神情淡薄的一问。
童兰英哼笑一声:“她撬了奴的熟客,奴气不过,一直听着她房里的动静,听到声音没了,奴又出去看了一眼,那灯才灭了。”
韩长暮不置可否的点了点头:“那熟客是谁?”
童兰英咬牙切齿的恨声道:“是永崇坊的宁顺祥,这个负心汉,再到老娘屋里来,老娘煽了他!”
“胡闹!”乔言达呵斥了童兰英一声:“一个开棺材铺的半百老头子,也值当你跟赵娘子争抢?”
童兰英睇了乔言达一眼,妖娆的眼风里像是生了钩子,能把人的魂都勾了去,嘁了一声:“开棺材铺的怎么了,回头姓王的一家子死了,老娘送一副好棺材殓他们,肯定让他们断子绝孙,不得转生!”
乔言达知道童兰英是恨极了,想想王家干的那些事儿,也的确是够断子绝孙的,不怪童兰英如此恶毒的诅咒。
他叹了口气:“行了,你骂几句得了,作奸犯科的事儿可不能干,你别犯糊涂!”
韩长暮不知道童兰英跟那个所谓的王家有什么新仇旧恨,也没打算深究,只要知道今夜是谁跟赵娘子在一起就行了,他轻咳了一声,打断了乔言达和童兰英的话,淡声道:“童娘子若是又想起什么来了,只管去京兆府衙署找少尹大人。”
童兰英笑的媚意无双:“奴多谢大人抬举了。”
从童兰英的屋子里出来,三个人又陆续敲开了几间相隔不远的屋子,皆是二十七八岁的妇人,有的房里有客,有的正在梳洗准备歇息了,面对突如其来的韩长暮几人,个个都心存戒备,多少都有些隐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