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临江看的一阵心疼,爆了个粗口:「操!老子要挖了他祖宗十八代的坟!」
原本是一片大好的局面,那三个人眼看就要束手就擒了,谁知道受伤男子竟然扔了个火蒺藜出来。
就在火蒺藜爆炸的一瞬间,是何登楼把冷临江扑开,自己承受了大部分的爆炸冲击,后背炸的一片狼藉。
冷临江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的脸,若不是何登楼舍命相救,明年的今日,估计他的坟头草都一人多高了。
「大人,何捕头这,炸的狠了些。」毛勇劭看着何登楼的后背,颇有些束手无策。
何登楼的后背炸的血肉横飞,伤口最深的地方可以看到森森白骨,上好的刀伤药撒上去,很快便被汩汩流出的鲜血冲散了,起不到半点效用。
眼看着何登楼的意识已经开始涣散了,冷临江心下一沉。
这样重的伤,寻常的刀伤药怕是无用了,只有禁军密不外传的刀伤药才能勉强一治。
他心急如焚的呵斥了船夫一声:「快点,再快点!」
这些船夫都是挑的京兆府衙署里水性好的差役假扮的,听到冷临江这话,船夫也知道事情紧急,顿时把橹摇的飞快。
水声哗哗,波光荡漾。
船靠对岸,还没停稳当,冷临江便将昏迷不醒的馥郁扛在肩头,一个箭步跳下了船。
毛勇劭也背着昏迷不醒的何登楼,健步如飞的紧跟着冷临江往外走。
呼啦啦十几人弃船而走,引得众人纷纷侧目。
不过受伤而归在鬼市中是寻常事,众人也只是看了几眼,便收回目光,各自收拾各自的摊子去了。
天,快亮了。
他们这些人是见不得光的。
在阳光从牌楼后头的洞口照下来,照亮一阶阶长满青苔的石阶前,他们就该隐于黑暗了。
冷临江一行人兵荒马乱的走出广文馆后院的牌楼,心才算真正放回了肚子里。
天
刚蒙蒙亮,巡夜的金吾卫正与兵荒马乱的一行人迎头撞上。
「站住,什么人犯夜!」伴随着一声冷喝,一支羽箭钉在了冷临江面前的青石板路上,羽尾轻颤不止,在乌蒙蒙的晨光里发出隐约的冷声。
何登楼身受重伤,生死不明,冷临江的心情实在是坏透了,看到眼前示威一样不停的颤动的羽箭,他顿时炸了,像一只炸了毛的公鸡,恼羞成怒的骂骂咧咧:「瞎了你们的狗眼!小爷你们也敢拦!小爷要是不灭了你们满门,小爷我跟你的姓!」
放箭的金吾卫也是个暴躁脾气的,听到这嚣张跋扈的话,顿时跳起来八丈高,张嘴便要骂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