谋逆这罪名太大了,“哐当”一声砸的朱长顺眼前发黑,面无人色,心神彻底溃散,彻底没了垂死挣扎的侥幸。
终于知道那个“怕”字怎么写了。
谁能不怕死呢!
“谋逆”这个像块巨石一般,压得朱长顺双腿一弯,结结实实的跪到了地上:“大人,大人,草民,草民真的不知道啊,什么都不知道,草民就是贪财了些,就是收了点钱!打死草民,草民也不敢谋逆啊!”
韩长暮当然知道朱长顺不敢,借他个脑袋也不敢。
王清业的脸色实在难看的要命,自己的治下出了这种丧心病狂之人,他何止是脸上无光,这简直就是他政绩上的一大污点。
这辈子都洗刷不掉的污点!
他怒目圆睁,恨得牙根直痒,恨不能一口咬死朱长顺:“你贪财!你贪财也分分时候分分人!本官实话告诉你,昨夜就有刺客混进了玉华山,圣人受了惊吓,正在捉拿刺客,你还敢替人隐瞒,是嫌自己的脑袋呆的太安稳了,还是嫌一家子的命太长!”
朱长顺悔不当初,当初他怎么就猪油蒙了心,贪图那些身外之物,如今可倒好,一家子都要跟着性命不保了。
不过,那可是整整一百两雪花纹银啊,一百两啊。
他卖个十二三模样周正的黄花大闺女顶了天一两银子。
一百两,他得卖多少黄花大闺女!
是个人那都忍不住想要!
朱长顺一边后悔,一边磕头如捣蒜,恨不能把地砸个窟窿,吓得眼泪都飙了出来:“草民,草民知罪,求,求大人救命,求大人救命啊!”
韩长暮眯了眯眼,只觉得那一声声的求饶聒噪不已,简直让他不能正常思考了,便不耐烦的挥了挥手。
是死是活容后再说,太吵了,先让这个人闭嘴吧。
付东文眼睁睁的看着一个内卫死死捂着朱长顺的嘴,把他拖到了黑暗的无人之处。
朱长顺的双脚扑腾的厉害,在泥地上拖出两道又深又乱的拖痕。
付东文惊恐的闭不上嘴,哆哆嗦嗦的喃喃自语:“这,这就,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