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黑影如夜鸟般倏然掠过深幽漆黑的竹林,闪进已经恢复了黑暗和平静的屋子。
“嗤”的一声微不可查的轻响,屋子里亮起一丁点儿微弱的光,在黑暗中缓慢的挪动。
不知过了多久,“吱呀”一声,门打开一道缝隙,那点儿微弱的光从门缝间挤了出来,无声的绕着房前屋后缓慢移动。
又过了许久,微光晃了两下熄灭,一股淡薄的青烟弥散开。
此地又归于了无尽的死寂。
天色微明,山间鸟鸣啾啾,却没有人声,只有金吾卫在山间走动巡视的身影晃过,显得格外的静谧。
昨夜山外发生的事情显然对山里的世家们没有什么影响,或许是消息还没有传进来,亦或许是知道了消息却还在观望。
毕竟,行宫里没有半点旨意传出来。
反倒是韩府别院里闹了整夜,下人们在客房中进进出出,青砖地上扔的满是写废了的方子,府中养的几个郎中斟酌了又斟酌,才勉强合力拟了一张方子,走一步退三步的呈到韩长暮的面前。
韩长暮一只手捏着眉心,仔细过了一遍方子,才惜字如金道:“下去煎药。”
几个郎中如蒙大赦,顶着满脑门子冷汗,争先恐后的从客房挤了出去。
一直走出了客房所在的院落,走到了灶房外头,才大着胆子窃窃私语起来。
“诶,那屋里躺的是谁啊?”
“看着也不像世子的内眷啊。”
“难不成是养的外室?”
“嘘,可不敢乱说,肯定不是外室,也肯定不是内眷。”
“你怎么这么确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