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方落,门外就又响起了敲门声,孟岁隔推门而入,朝那名侍卫略点了下头,那侍卫便低着头退了出去。
不等韩长暮问什么,孟岁隔便条理清楚的沉声道:“属下查过了城中的药铺,近几日出售过刀伤药的共有四家,名单在这里。”说着,他递过去一张薄薄的纸,道:“这四家药铺分别位于东市,永乐坊,崇仁坊和善和坊。”
“善和坊。”韩长暮骤然抬头:“那不是拓跋伏允的外宅所在吗?”
孟岁隔点头:“是,但属下仔细查问过,在善和
坊药铺购买刀伤药的是坊里的食店的伙计,四日前因剁肉不慎将手指割了。而在东市药铺购买刀伤药的是一个脸生的胡人,但是东市素来胡人繁多,药铺伙计并没有留意买药人,属下留了暗卫守在药铺,一旦买药人再次出现,就立即捉拿。”
韩长暮欣慰道:“其余两家药铺查过了吗?”
孟岁隔道:“查过了,都是坊里的百姓所购,并无异常。”
韩长暮静了片刻,不动声色的回头望了姚杳一眼。
若真是装的,那听了这么就的隐秘,怎么着也给有点动静了吧。
他的目光冷厉而审视的在姚杳身上巡弋一圈儿,并没有发现什么不对劲儿的地方。
他轻轻一哂,这定力,也太好了些吧。
他望着姚杳,出人意料的淡淡问了一句:“神医的下落有消息了吗?母妃的病不能再拖了。”
言罢,他目不转睛的盯着姚杳的脸,为了诈她,他这可是放了个猛料出来,他就不信她还绷得住。
孟岁隔显然没有料到韩长暮会有此一问,他愣了足足有几个呼吸,才回过神来,斟酌了又斟酌:“属下查到,那神医,进了京,进京之后的踪迹,被人尽数抹干净了,但是,”他觑了一眼韩长暮的神情:“但是,世子每个月拿到的药”
他欲言又止,实在不知该如何说下去。
宫里那位明知道世子在上天入地的寻找神医,明知道燕王妃沉疴难起,但却趁人之危,这如何不令人心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