验房的正中停着两具尸身,四周灯
影幢幢,素白的墙上拉出几道幽长的人影儿,看起来颇为阴森可怖。
谢孟夏在验房门口停了停,听到里头传来一声清凌凌的低笑,他赶忙走了进去,朝着笑声响起的地方贴了过去,战战兢兢道:“阿杳,你胆大,你保护我。”
姚杳正与包骋低声说的热闹,旁边突然贴过来个人,她很是有些嫌弃的,她转头一看,就更嫌弃了,撇了撇嘴,朝冷临江抬了抬下巴:“殿下,少尹大人阳气壮,你去那更安全些。”
言语中是满满的嫌弃。
谢孟夏听了这话,不但没有负气离开,反倒贴得更紧了,只差抱住姚杳的胳膊嘤嘤嘤了:“不,他身上有味儿。”
姚杳踉跄了一下,险些给谢孟夏跪下了。
这就是个人才啊,圣人没被他气死,已经修养好了呢。
谢孟夏喜滋滋的当着块狗皮膏药,那边,孙英也正面色不善的盯着包骋。
明明说好了这人只是闲人的,怎么一到验尸这种正事的时候,他就冒出来了?
少使大人就是个骗子,大骗子。
越是这般想,孙英的神情便越是恶意满满了。
包骋被孙英看的浑身发毛,不明就里,在心里仔细想了一阵子,觉得自己并没有什么地方得罪过此人。
他既然没有得罪过此人,他也不是尸首不用此人验看,那,此人像狼见到肉一样看着他干嘛?
他压下满心的疑惑,问道:“孙仵作,这尸首有什么不对吗?”
孙英愣了一下,赶忙转头去看盖着尸身的白布。
韩长暮早察觉到了孙英和包骋之间的不对劲,莫名的觉得好笑,轻咳了一声道:“行了,人都到齐了,验尸吧,还是阿杳记验状。”
总算有个机会甩开谢孟夏那块狗皮膏药了,姚杳喜不自胜,抽出胳膊去拿验状册子和笔墨。
谢孟夏实在见不得姚杳那副模样,验个尸记个验状搞得跟捡了银子似的,笑得跟朵花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