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堂堂皇子,汉王殿下,难道还比不上一具焦尸吗?
他看到姚杳一手验状册子一手竹管紫毫,站在了尸身旁,便赶忙走过去,捧过了那方研好了墨的砚台。
孙英揭开了白布,一具完整的烧焦了的尸身呈现出来。
这黑黢黢面目狰狞的尸身猝不及防的撞到谢孟夏的双眼里,他呕了一下,险些栽倒在地,一把抓住姚杳的手臂,才算站稳了身子,只是那砚台正砸在了她身上,墨汁泼了满身。
姚杳尖叫了一声,看着画了满身的墨梅的衣裙,怒不可遏的瞪了眼:“殿下,你干嘛!!”
谢孟夏低头一看,也没话说了。
如今天气渐暖,姚杳今日没有穿里三层外三层,又厚重又挺阔的官服,穿的是一身藕荷色的棉布裙衫,质地不如丝的绸的轻薄,但胜在舒适自在。
自打穿越到了这个朝代,她就一向喜欢棉麻的衣裳。
无他,只是因为穷。
这种布料的衣裳最便宜。
如今,这一身
儿新做的衣裳啊,要不得了。
她尖叫完,哀怨的望着谢孟夏。
谢孟夏也觉得自己理亏,嘿嘿干笑两声:“阿杳,没事儿,我府上什么好料子都有,赶明儿你去选几匹做衣裳。”
姚杳的脸色这才好了,咧了下嘴想笑,又觉得这样善变会显得自己太贪财,转瞬便抿住了唇,重新研了墨。
谢孟夏见姚杳没有再计较这件事,那好话就像不要钱一样的往外蹦,说了半天都不见她搭理他,便转头去对冷临江说。
“云归啊,你还别说,阿杳真是大方呢。”
“她一点不像这京城里的那些贵女,矫情的简直让人恶心呢。”
“你说这么好的姑娘,怎么就喜欢验尸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