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在人身上很好理解,放在非人的事物上,就相当于学名和俗称。
鹿正康承认,自己将命名权给予了自己的母亲,他自己不打算给取名字。以后有了外号,就让别人称呼自己的外号吧。
鹿正康这种奇怪理念是有前辈的,譬如无名,或者佚名……
他一心工作,仔细估量着自己的作品。
挖坑、建圩堤后,又挖了一个同捕鱼坑等深的引水渠道,将将至海流边,不过还没连通。
现在这个小小的工事看着形状像是一个细口宽体的瓶子。
鹿正康再去捡来小石块,在引水渠道末端,围了个折角朝外的月牙形,这是让进来的鱼儿无法离开。
到现在为止,一个捕鱼陷阱就真的完工了。花了鹿正康好久,本来想让狼群帮忙的,不过它们只顾着玩,也就是鹿正康体能回复迅速,不然就真的只能干瞪眼。
最后确认无误后,他将捕鱼坑与海流之间的渠道打通,海水立即冲入坑内,不多时就淹到了边缘的围堤,随后不再变动。
狼群对这个陷阱颇为惊奇,在堤埝上踩来踩去,浮土大量滑落坑内,水质一下子浑浊起来。
鹿正康把它们赶走。
这个捕鱼场先就这样吧,太阳也快下山了,鹿正康骑上狼背,打算回那个冰壁缝隙睡觉。
回望来处的方向,浓云下高耸连绵的冰盖叫人心惊,世界都是昏沉的色彩,天空是一带,冰壁一带,泥滩又是一带,被悲哀的铅灰、浅灰、黑灰三色取代,在视野里是曲折的色块,除了死亡以外,竟然看不出任何暗示,好似一个蒙尘的棺材,让身处其中的人感到窒息般的恐惧。
鹿正康坐在狼背上,低头清理指甲缝,走不了多久,还未上坡,昏暗的某个角落里,一团浑浊透明的毒液射来,鹿正康轻轻躺倒,看着眼前急速划过的一道灰影,淡淡的刺鼻臭味仿佛从毒液的行迹中传来,让人颇感厌恶。
一匹公狼高声厉啸,群狼面向袭击来的方向,微微伏身,鹿正康能感受到狼背之下绷紧的肌肉,颤动着,像是震动的弦。
泥滩的起伏后慢慢升起一只狞恶的巨虫。